从比试起一直没个正样的谢相知这一刻忽然站直了身子,手中夺来的剑在日光下折映出一种寒刃的特有的冷光。
他从从容容一剑落下,漫不经心至极,却剑势如流风回雪,飘逸瑰丽又锐不可挡,直指陈庄主咽喉,偏偏在离他咽喉寸步之地猝不及防收住!
陈庄主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只有亲自领教他这一剑的人才知道,这一剑避无可避,任谁站在这里,只要谢相知不收住剑势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干净利落至极。
这人嘴角轻挑,眉目风流,一身锦绣绫罗比肩士族公子,这样一个看似文文弱弱的男子,却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是他十六年都没有赶上的——天下第一!
“我输了。”他满眼复杂地开口。
谢相知将剑丢给他,转身下台,独留他一人在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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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吗?”谢相知笑眯眯地低声问百里泽。
百里泽点点头:“看见了。精妙绝伦。”
一剑可耀日月。
谢相知得了楼主夫人的夸赞心满意足坐下,却听百里泽冷不丁发问:“你方才与陈庄主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借他的剑用一用。”谢相知摊了摊手,“毕竟我没有剑。”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剑,只是他明显两手空空的样子,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剑拿出来。
从台上下来自他们身边走过的陈庄主忽然驻足,他定定地看着谢相知,语气复杂:“论剑之一道,我确实不如你良多。但我心无旁骛,你受凡尘俗世所干扰,未必我不能先你一步看透武道巅峰,破碎虚空。”
他说完便冷着一张脸跨过去了。
谢相知不在意地笑了笑,但转头就见百里泽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