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前的任务让它少有和气运之子打交道的机会,因而对这一类人的映象也模模糊糊。
谢相知懒洋洋躺在床上,一截雪白小臂搁在额头上,瓷白如玉。
[秦暖虽然没什么用,但也不至于好端端一步地狱。]
[……所以?]
[天道反噬了。]谢相知额上浸出薄汗,盛夏的风熏出一种炽热的气息,[天道要撇清干系,最好的方法不就是自己把错误修正么?]
系统对天道暗地里做的事情并不知情,因此听闻谢相知的推测一时间还有些说不出的讶异。
[所以您才没有管秦暖吗?不过天道居然落井下石了?这是违规操作啊。]
[有人处理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多花心思?世界的天道和气运之子本就一脉相承,物以类聚而已。]当初这方天道那么快顺势道歉把秦暖推出去只说自己监察不力的时候不久可以想到了吗?
谢相知似笑非笑勾了勾嘴角,[你们原定的内部会议多久结束?]
系统算了下时间:[按时间流速比,大概要三年。这个世界的三年。天道它……]
[三年,足够一个普普通通的系统宿主消失得了无痕迹,不是吗?]谢相知凝视着空气中某个虚无的光点,然后,他缓缓拉了一下唇角弧线,[我的剑曾斩过所谓的大气运者,如今再斩一方天道,不也很有趣?]
[这个世界太平和了,偶尔也会让人觉得无趣。]
他轻声感慨了一句,但语气隐约透露出来的意味还是让系统心下一颤。
[宿主,总局那边没派新天道接任之前您这边一剑下去的后果可比死一个气运之子严重多了啊!!!]系统焦急地有些语无伦次,[就算你不管别人,楚北泽也还在这个世界啊——]
[你不觉得楚北泽死了对我是件好事吗?]谢相知坐起身,赤足踩在木制地板上,半惺忪的眼水光滟滟,胸前领口散开一片,衬衫懒懒挽半截袖,自成一派风流。
[……您还是打算杀他证道吗?]系统茫然地询问,[我以为像你们现在这样的关系……您已经放弃了这个决定。]
它藏好语气里深深的担忧。如果它的猜测是真的话,无论是百里泽还是楚北泽,都可窥见那位性格中偏执的一面,谢相知又是个软硬不吃的性格,恐怕到时候有的麻烦。
[我和他的关系?]谢相知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摇了摇头,[我母亲也曾为了父亲舍弃姓氏、叛出家族,可这也不影响她后来最浓情蜜意之时一刀扎进我父亲的心口。]
系统:[……您母亲也修无情道?]
[那倒没有。不过是因为她本来也就是个疯子。]谢相知轻描淡写,系统刚要松一口气,就听他继续道,[但我身上也流着她一半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