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新得了祁地和半个陈地,要处理的事物一堆,这几天也没什么时间来烦谢相知,又怕他在燕王宫感到不习惯,特意找了个在楚地做过一段时间探子的人陪着谢相知,也有几分要将人牢牢看紧在眼皮子底下的意思。
谢相知叫人找了根钓鱼竿坐在御花园的人工湖边上钓鱼。
燕宫的湖水里养了数百条金贵的锦鲤,金红白三色鳞片在摇曳着阳光碎金的湖水里熠熠生辉。
裴渊派来的人就站在他身后。其他宫人则远远地避开。
谢相知眼神落在翠色的湖面上,鲤鱼自诱饵旁游过,金红尾巴试探地拍打着诱饵,跃跃欲试又格外小心翼翼。
“楚地局势近来如何?”
谢相知身后五官平平无奇的男子似是毫不意外他对着自己问出这种问题,用没有什么感情起伏但又隐隐透出一丝恭敬的语气回答:“回主公,大丞相说楚地局势一切安好,只是洛水城那边南王的人在其中搅混水,他已经派人过去处理了。不知您何时准备离开燕地?国不可无君。已经有一些人怀疑您不在王宫中。”
裴渊往楚地送的探子,被楚地归还回来时谁能保证又还都是一开始的那个呢?
水面上浮标动了一下,但谢相知没有急着提竿。
“那便这几日准备回去。人手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您的命令。”身后人毫不迟疑地回答。
“去打听一下陈王那个叫纳兰溪的幺子被关在何处,届时将他一起带走。丞相不是一直叹息后继无人?”
纳兰溪是个好苗子,如果能加以驯化的话。
谢相知话中看重之意明显,身后人不敢有丝毫慢待,“属下这就着人去办。”
他说完又想起传信人额外交代的一件事来:“丞相还提及一件事,前朝昭帝在南州的一座衣冠冢被盗。”他不明白这件事的意义何在,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报了上去。
“部分失窃的随葬品已经追回,但有些已经流落到各国境内,不易追回。”
谢相知握着钓竿的手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