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说:“三公子怕是逃避不了此事,便是为了你们派中安宁,还是说服一个,支持一个尽快稳定大局,所谓快刀斩乱麻。”
霍天放看着她,目中闪过一道光,说:“子竞小小年纪,性子倒是豪侠。”
陆煦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大约他在武功上有些傲气,心中也并不觉得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功夫有多强,将来只怕更不及他了。堂堂蓬莱掌门,将来的嫡支,远不及他,总让他不如何信服,可他却有陆家家务要处理,无暇去接掌大派。
东方灵儿说:“陆师弟支持哪位师兄也与我玉英堂商议一下,师父想必也愿掌门之位尽快大定。”
赵清漪摸了摸下巴,说:“你们蓬莱派靠什么为生的?三公子我是知道的,他有家也有户籍的,那你们呢,有没有户籍,要不要交丁税田赋?入门要不要交学费?毕业包不包分配?”
在场的人听懂大半,还是有部分没有听明白,陆煦说:“你问这些干什么?”
赵清漪道:“好奇。”
陆煦道:“蓬莱群岛上有些农户、渔民受我派庇护,自然向我交租。门中也有弟子孝敬,还有祖师他们几代传下的几个在内陆的庄子,当然有收成。”
岛上居然世代不受中原内陆朝廷的管辖,记在朝廷的户中,朝廷管理起来也费成本,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赵清漪叹道:“原来如此,所以说不管道士和尚,还是脱产地主。”
霍天放说:“子竞这话十分有趣。”
赵清漪说:“要我选的话,就选有经济民生之道的人,让庄子里的百姓活得更好的人。”
东方灵之说:“我们是江湖门派,又不是当大官的。”
陆煦看向赵清漪不由得深思,这时小丫鬟来传开饭了,他们才进舱去用膳。
……
船行到江苏盐城一带停了一日补给,然后再次北上,再过了三日,第四天的上午终于赶到蓬莱岛主岛。
赵清漪坐在船首栏杆上,海风吹着她雪白的衣襟和墨发,纵目四望,码头停着大大小小二十几条船。
除了属于门派的船之外,还有几艘是外来客的船,比他们还先一步到了。
宝船靠了岸,赵清漪跃下栏杆,随大伙儿下船。
却听李大说:“都说海方有仙岛,蓬莱之名也是名不虚传呀。”
蓬莱群岛的主岛也算是一座大岛了,有淡水,有森林,远处也有高高的垂直海边悬崖,惊涛拍岸,每每引得人胸中一片激荡。
岛上也住着农民、渔民,只怕生活得还比内陆农民要好一些,虽然也有蓬莱派这种大爷要敬着,却没有官府欺压。
陆煦的船到了,早有人通报,等他们下了码头时,竟然得大师兄和二师兄亲自过来迎了。
双方见过礼后,陆煦面色凄然,一派没有与他们任何人格外亲近的意味,便说要去师兄灵前祭拜守灵。
大师兄陈柏涛道:“正该如此,陆师弟、霍公子,还有各位贵客,请!”
说着,他在前带路,不着痕迹地获得了主动权,而杨剑风此时真不能和他抢破头。虽然他们在争下一任掌门之位,但是掌门之位没有落在他头上之前,大师兄始终是大师兄,古代最讲究长幼有序。
紫阳真人的灵停在大殿之上,那大殿修得比一般寺庙的大雄宝殿要雄伟得多,殿上拉满白幡,此时数十位弟子分列两旁跪着守灵。
棺椁停在中央,赵清漪等人还站在门口候着,陆煦此时一身白袍已然进去祭拜了。
然后过不一会儿,才由霍天放代表霍家去祭拜,霍天放祭拜完毕后才是赵清漪与李氏、薛氏兄弟一起去祭拜。
他们是家臣门客,不是奴婢,而且武艺高强,是有资格来灵堂正式祭拜的,像陆、霍两家的奴婢平日就算得宠,也不能上殿来。
陆煦自然守着灵堂了,而他们被引去客房休息。
此时蓬莱岛上有些客人,赵清漪与霍天放、李氏兄弟、薛氏兄弟挤在一个院子里,霍天放的身份高些,住了正中最大一间,而他们则是分住在旁边。
晚上吃了斋饭,赵清漪便回屋洗了澡,却听他们泡了澡回来,坐在院子中聊天。
赵清漪走了房门,薛辰忙叫了她过去,说:“蓬莱岛上有温泉的,你不去泡,偏要烧了水在房里洗,怎么跟个姑娘似的。”
霍天放扫了她一眼,嘴边擒着笑意。
李二笑道:“我说子竞长得可比姑娘还俊俏,这年纪小还没长喉节,还真像姑娘,哎哟,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说你好看。”
赵清漪说:“我知道你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又比你年轻。”
赵清漪与几人关系已经很是要好了,他们都把她当小兄弟,薛辰勾着她的脖子,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霍天放说:“这是什么地方,今日不好这样说笑。”
他们才连忙收敛了,赵清漪也坐下来后,才听薛辰说:“刚才我们去温泉池泡澡,听人说,灵堂里没有停尸,还是紫阳真人的衣冠呢。”
赵清漪啊了一声,说:“咋回事?”
李二低声说:“听说紫阳真人……他练本派至高武功九转玄功走火入魔发狂,失了神智从悬崖上掉了下去,尸身该是被海浪卷走了。”
第784章 迷团
赵清漪说:“九转玄功?修炼此功怕是有九重,一重阳一重阴,如此相间修习,确实不容易。”
薛星奇道:“你怎么知道?”
赵清漪道:“阳极转阴,阴极转阳,如此不断拓深人的功力极限,再将阴阳二气混元融为一体却又是五阳四阴,最终结果倒是强身健体的。但是这种功夫怕是只适合出家人炼。”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