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京中那些长在深闺自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同,她既不娇媚也不柔弱,相反,她大胆且不拘小节甚至颇为霸道,在旁人眼里,她许是不识礼节有伤风化粗俗不堪,但这于他而言,无关紧要。
他喜欢的,便是她的不一样与她的真实,以及……
她的单纯。
“阿越你也笑笑让我看看。”温含玉根本不知乔越此时面对她看着她需要的是多大的定力,只心中想到什么便与他说什么。
他这么好看的眼睛,笑起来应该也会很好看的。
心跳胡乱,鼻息紧促,但乔越却还是微微扬了扬嘴角,轻轻笑了起来。
看他带笑的眼睛,温含玉看得怔了。
她觉得乔越笑起来的眼睛不仅黑又亮,还像有阳光在闪耀似的,有一种暖柔柔的、让她觉得心很舒服的感觉。
“阿越。”
“嗯?”
“是不是看一个人看得久了,就会觉得他越来越好看啊?”温含玉回过神时,轻轻眨了眨眼,忍不住好奇,仍盯着乔越,终是把心中想的问题问了出来
“?”乔越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但听她又道:“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只觉得你的头发很漂亮很完美,但是现在我怎么看你哪哪都很好看呢?”
要是他再能站起来,那就更好看。
“……”乔越震惊之余尽是欢喜。
曾经的他从不乏赞美,但对而今的他,仍会称赞他的,就只有她。
阮阮……竟觉得他……好看么?
从不会因为旁人夸赞而心生喜悦的乔越,此刻却像是置身云端般,欢喜,愉悦,似有一股轻飘飘感。
这是他第一次因旁人的夸赞而欢喜得生出飘浮感来。
原来,被心仪的姑娘夸赞是这么样一种感觉。
“把头抬抬,我给你的眼睛上药。”看乔越的眼眸看得够了,温含玉这才想起她是要给他的眼睛上药的,而不是就只管盯着他的眼睛看而已。
乔越将头微微后仰。
温含玉用指尖稍稍撑开他的眼睑,将细颈小瓷瓶中清澈的药水分别滴了些许入他眼中,末了将这瓶药塞入他手中,叮嘱道:“这个药水,你往后每天睡前两眼各滴一滴,直到滴完这瓶中的药水为止,期间不能间断,否则日后会对你的眼睛有影响。”
“既然你能看见了……”温含玉说着又从药箱里拿过来三只瓷瓶,一股脑儿地一并塞进乔越手里,“这三瓶药一起给你,这是每天晨起后各服两颗,瓶中的药量是一个月的,期间也绝不能间断,不然你身上的毒就不能在我预计的时间内解了。”
“还有,这四瓶药都宝贝得很,你千万得收好,要是摔了或是里边的药什么的,我就打断你的手。”叮嘱到最后,温含玉一脸的严肃凶煞,足见这四瓶药之金贵。
五百年雪灵芝为药引做的解药,如何能不金贵?
乔越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的四只瓷瓶,却未好好收下,而是默了默后将它们又递给温含玉,低声道,“我往后还要处理好长宁县的事情,我担心我会忘了按时用药,能否仍是阮阮继续帮我拿着?”
温含玉并未觉乔越说的有什么不对,便又把药收了回来,点头道:“好吧,那就还是我拿着,待你用药的时候我再拿过来给你好了。”
乔越眼眸深处有丝缕得意。
这般一来,他便可日日都能见到阮阮了。
“阮阮,谢谢你。”忽地,乔越朝温含玉深躬下身。
温含玉不明所以,“你为什么要谢我?”
“谢阮阮为我解毒,更谢阮阮救了长宁县百姓。”要是没有阮阮,长宁县无数百姓性命便不会得救,只是……
“我不该领阮阮之功,不当受长宁百姓的感激及跪拜。”
“我说是你当受的就是你当受的,你再让我重复一遍我就缝了你的嘴,”温含玉非但不高兴,反是不悦皱眉。
“阮阮……”乔越却没有抬头,“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让他领下本当是她的功劳。
“那个女人不是说了要是你救了长宁县百姓的命的话,可以改变你在京城的处境和地位吗?”温含玉根本不需思量,“你是我的,我当然是要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