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院门打开。
他转回头,正对上一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眉眼。
那双眼也正在看他。
“阿越?”温含玉看着乔越,眼神微诧,眉心紧拧。
“阮阮怎的这般晚了还未歇下?”乔越目光紧锁在她面上,语气温和。
“有些睡不着,干脆起来走走。”温含玉目光也定在乔越面上,眉心拧得更紧,很是嫌弃地问他道,“阿越,你这是多少天没洗澡了?”
乔越可没想到温含玉会这般来问他,愣了一愣后不由得抬起自己的手臂凑到自己鼻底嗅嗅,尴尬地问她道:“臭了?”
“你先回答我。”温含玉死盯着他。
乔越不得已地认真想了想,不觉有他道:“三天。”
西疆以及羌国的天气与建安不一样,莫说秋冬时节十天半月才洗上一回身是寻常之事,即便是夏日,隔个两三日不洗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行军打仗之人就更加没有这些讲究,率兵打仗的乔越曾七八日不洗身也是常事,他并不觉得自己三天前才洗过的澡有何不妥。
但是看温含玉那副将整张脸都要拧巴到一块儿了的模样,他竟有一种自己三天没洗澡是一件天理不容之事的感觉。
“你,立刻马上去洗澡。”温含玉拧巴着脸,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嫌弃,“不然别和我说话。”
乔越:“……”
于是,这深更半夜的,乔越不得不就着冰凉的水将自己浑身上下认认真真地搓洗了一番,虽然他觉得自己并不脏,但以防温含玉不理会自己,他还把皂荚给用上了,把头发也一并洗了。
当他再出现在温含玉面前的时候,头发仍湿漉漉地挂着水,带着清清淡淡的皂荚清香。
温含玉忍不住上前凑着他的胸膛用力嗅了一嗅,这才满意道:“洗干净了的阿越可真好闻。”
乔越双颊微赤:“……”
温含玉找来一块棉巾,打开后搭到了乔越头上,“擦擦你头发上的水,这天气,别着凉了。”
院是乔越暂住的那院,他们并未在屋中,而是坐在门槛上。
因方才乔越去洗澡时温含玉就在门槛上坐着,他洗好后看着她身旁的空着的半边门槛,想了想后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乔越低头擦头发,温含玉却在这时伸过手来捏住他的下颔,紧着将他的脸朝她的方向扳过去,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她将他的脸扳过去之后便摩挲着他的下颔,与他离得极近,将他认真地瞧进眼里。
乔越抓着棉巾正擦着头发的双手就这么定在半空中,绷直着身子感受着温含玉拂在他面上的温热鼻息,愣愣着根本不知自己这会儿该做何反应。
只见温含玉一边摩挲着他下颔上扎手的胡茬一边轻眨眼,道:“阿越你胡茬长长了。”
乔越刚想说根本顾不及将其刮净,只听温含玉又道:“胡茬长长了些的阿越有些不一样的好看。”
多了一分原本没有的味道。
她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好看。
她的鼻息清晰地拂在乔越面上,她嫣红的樱唇近在咫尺。
她的手轻捏着乔越的下颔,嗅着她呼吸里带着的淡淡馨香,乔越忽地微张开嘴,轻咬住了她捏在她下颔的手指!
温含玉正愣神间,乔越忽然朝她靠近,将她逼到了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