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世逸总裁,夫人这个位置,他想给谁就给谁,想起你来就为你做顿饭,想不起就你哪位?
再说,世逸去北京还是去上海,就算是去美国德国,跟她有解释的必要吗?
她老板娘的名头也只是个名头而已,从来都无法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丁汀,你在家吗?”
浑厚男声随着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卧室门已经被推开。
慕言看到她还躺在床时,有些诧异地走近。
“怎么,身体不舒服?”
他伸出一只手搭上她光洁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扭开了床边小灯。
丁汀眼见着他眉头突然皱起来。
“你发烧了。”
慕言坐在她身边,又探了探她颈窝的温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吃药,先起来吧,试试体温,待会叫医生过来一趟。”
他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序。
丁汀被他揽着背坐起身,已经出汗到无力。
张嘴说话时,那种沙哑把她都吓了一跳。
“慕言,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
-
屋子里陷入死一样沉寂。
丁汀眼底泛着无数条红血丝,瘦瘦弱弱坐在那儿,身上睡衣宽大到看不清骨骼,“听说世逸子公司有一大半都搬过去了,那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呢?明天?后天?还是马上?”
那声音里的颤抖太明显。
抖得慕言心无来由空拍,他立刻反应过来,想要张嘴解释。
却无从说起。
“我知道,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有意义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去改变什么,”丁汀垂着头,看不清面容表情,只是声音慢慢带上了哽咽,“而我想要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次提前通知而已,不要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像个不经事的傻子。”
“我丈夫都要搬迁去北京了,我还乐呵呵在临市买裙子。”
“也许别人说的对,我根本就是个不值一提的花瓶而已,连最起码的知情权都不配拥有。”
她越说越过分。
自嘲的每个字眼都戳在慕言心上。
他迷茫地坐在那儿,很清楚知道自己错了。
但究竟为什么会犯这种错,慕言却记不清起始。
就好像,他从来没有过某种意识,这件事是应该告诉丁汀的。
也没人告诉过他,应该怎么去做。
“对不起……我……”
慕言从未如此哑口无言过。
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谁能告诉他,到底怎么爱人才是正确的,不伤人的?
丁汀苦笑着摇头,双手抱住膝盖,“你去北京后,我们要怎么办?要像很多人那样,当一对异地夫妇,各过各的,互不相干?”
“当然不是,我为你联系好了北京的高校,你可以去继续任教,还是教美术史,”慕言连忙解释,像是急于弥补,“你喜欢当老师,我不会逼迫你去放弃……”
“可你问过我吗?我想不想去?我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你让我没有任何准备就跟你远赴他乡?”
丁汀禁不住笑出声。
声音却是说不尽的冷淡。
她能理解慕言这么做,背后的原因。
他习惯安排好所有事情,习惯去掌控。
而且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所以在世逸彻底搬迁成功之前,他宁愿不说。
曾经,丁汀也觉得,可以忍受他的倔强和执拗。
因为联姻中,他们都没有要向彼此交代的义务,因为她喜欢慕言,所以可以学着去理解他,然后自我消化。
如果装傻充愣可以保有这段婚姻关系一辈子。
那她当然愿意做个只会买裙子的小笨蛋。
虽然经过这些天,慕言不断改变后,丁汀依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绝不是现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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