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冰贴给她摘下来,慕言声音也有些喑哑,“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吃点东西吗,我去帮你把粥热一热。”
说罢便急匆匆离开了。
那片背影里,除了浓浓关心,还有慌乱逃离。
丁汀手臂搭在眼睛上,体力已经透支,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脑袋混沌一片。
发丝黏在脸颊两旁,她用手拨开,再也忍受不了,病恹恹起身去浴室清理。
温热水流兜头冲下来,终于把久睡沉疴洗刷大半,让身子更轻快了些。
她脑袋里闪回着傍晚自己说的那番话。
逻辑清晰,条理清楚,简直完美。
她果然不只是个花瓶,还是个善于辩论的花瓶。
双手往后拢了拢头发,还没洋洋自得完,浴室门忽然被大力推开。
此时她身上还涂着香喷喷磨砂膏,正等着乳化。
丁汀条件反射捂住胸口,大喊了一声,“啊,你干嘛!”
虽然夫妻之间该看的都看过了,没什么好遮掩的。
但是任谁洗澡到一半被闯入,都会很崩溃吧。
更何况这个神色慌乱而来的人,是天天板着脸装老干部的慕言。
他显然也有些尴尬,手搭在门上不决进退。
“你……你先洗,粥我热好了,你去餐厅吃吗,还是我端上来?“
“我、我自己去吃好了。”
丁汀看着他缓缓退出去。
不自觉松了口气。
看来这段关系真是要好好整理了,不然接下来,他俩都得疯了。
而从楼梯下来的慕言,一个人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殊不知刚才他进卧室没看到丁汀时,心都漏跳了一拍。
只要想到她可能会走,会离开,慕言那颗总是平静的心就会开始狂躁。
想要找个笼子把她关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
丁汀收拾好下楼,慕言正站在中岛台挑酱菜。
这些都是丁茜亲手制作后给她带来的,是从小吃到大的味道。
配粥刚刚好。
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丁汀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慕言是不想说。
力所能及去堵塞她所有提出离开的档口。
一碗粥吃的七七八八,丁汀裹了裹身上的毛衣开衫,有些意犹未尽舔着嘴角,“还有吗?我好像没吃饱。”
病后的胃口倒是好很多。
慕言默默点头,亲自拿着碗给她续粥。
肉沫香气在屋里四处萦绕。
她埋头默默吃着,想尽快脱离这窘迫气氛的场面。
餐桌上他们分占两边,各怀心事。
最后还是慕言叹息一声,努力保持着平静说,“公司搬到北京是很早就决定的,但是这其中困难很多,至于什么时候彻底完成我也没有把握,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了。”
“但是不要随便把分开说出口,丁汀,这样很伤感情。”
即使是道歉,他也有种居高临下的说教感。
对慕言来说,相处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这里错了就改,那里好就保留。
只要在一起,所有东西都可以慢慢归于圆满。
但丁汀却已经对这种模式感到了厌倦。
她壮着胆子摇了摇头。
学着丁建州以前教她的说。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