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等待的林毅的妈妈立即冲上去跪倒在大夫面前:“大夫,我儿子呢?他怎么样了,你们可千万要救救他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可就塌了啊!我求求你了,大夫……”
走廊里的哭声撕心裂肺。林毅的父亲眼巴巴的望着老婆,一脸的无助。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此时虽然没有像妻子一样嚎啕大哭,可是内心早已崩溃,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大夫忙扶起林毅妈妈,面色有些凝重地对她说:“林妈妈,请放心,我们会尽力的!现在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只是还没有醒来。我们初步诊断是脑出血,今天晚上如果没有危险,他或许在七天之内可以醒来,如果七天后他没有醒来,可能的结果就是脑水肿加重死亡,或者是成为植物人。”
林芳菲马上过来扶住林毅的妈妈,扶她到椅子上坐。
“妈妈,哥哥会没事的,请相信我,他一定能行!”林芳菲安慰林毅妈妈道。
林毅妈妈听到女儿的话,不但没有收敛自己的哭声,似乎想起儿子就要高考的事,竟然哭得背过气去。
大家顿时手忙脚乱,把林妈妈送到抢救室,抢救了好久才被抢救过来,只是这 一家人此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更让人担心的不是林毅的高考,而是如何保住他的命。
二龙堡,林毅家。
一家人正为林毅的伤势愁眉不展。
“妈,爸,我不想读书了。”林芳菲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故作轻松地说。
父亲林东方没有说话,低头摆弄自己手里的猎枪,若有所思。
林母立即放了手中的活,她对女儿的这个决定感到非常的不解,几步来到她身边,抢了她手里的东西,说:“不行!你哥哥已经这样了,明天你就去上学,可不能耽误了,家里还有我和你爸爸呢!”
林芳菲虽然理解妈妈的用心,可是家里现在的情况她是知道的,所以坚持说:“正是因为哥哥这样,我才不想读书了,赶快找个工作,像咱们堡子里的二丫一样,去做个宾馆服务员也不错,多赚点钱,为哥哥治病。”
“胡说!我和你爸爸这么多年含辛茹苦供你们两个上学,现在你哥哥恐怕是没有办法出息了,你怎么也这样不听话!呜呜呜……”
说着,林母禁不住哭了起来,很伤心。五十岁不到的农村女人,本来长得是颇有些风韵的,可是自从林毅出事后,几天的功夫,苍老憔悴了许多。
见妈妈伤心的哭了,林芳菲不再说话,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父亲林东方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听了母女的话,非常的气愤,甩掉烟蒂,提着猎枪出去了。
“东方,你干什么去,可不能冲动啊!”林母以为他要做什么傻事,哭喊着追了出去。
“你这婆娘,哭什么,我去山上打猎,给阿毅补补身子!”林东方气愤地呵斥自己的老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丈夫的背影,林母心里五味杂陈,又想起了儿子的医疗费,原来预存的押金只够两天的,家里的积蓄已经花空,真不知去哪里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