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看似无奈,站起来走到画卷旁边。
“那我就胡乱说几句,如果说错了,大家可别笑话我。”
陆启明貌似大度的说道:“刘安刚才说过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我画画,又不是为了显摆,这是助助兴,堂弟随便点评,就算评的不对,也就当给大家调节气氛了。”
沈鹤扫了一眼这幅画,老神在在的说道:“我真佩服堂哥有如此的功力,刚才姥爷说的不错,这斑斓猛虎画的的确威武,只不过,我觉得这幅画不适合挂在姥爷的房间里。”
陆建国面露疑惑,“沈鹤,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合适?”
“这树下的老虎,虎视眈眈,盯着树上的黄鹂,黄鹂速来长寿,也被人比作长者,咱们陆家年纪最长的当然是姥爷您了,您站在树上,下面有人虎视眈眈盯着你,你会舒服吗?这如果挂到您的卧房,恐怕会让你睡不踏实。”
陆启明面色大变,沈鹤这一番解释,可真是诛心之论。
现在谁都知道,陆家已经开始三代掌权,尤其是他,已经开始接触到陆家的核心产业。
他画这幅画,本来是为了炫耀自己的画技了得,可是被沈鹤这么一解释,却有夺权之意。
果然,陆建国脸上有一丝不悦,“既然沈鹤这么说,那这幅画,你们谁喜欢就拿去吧。”
陆启明赶紧给刘安使了个眼色,刘安把画卷起来,免得让陆建国看着心烦。
陆建国正想坐回去,沈鹤忽然开口。
“老爷,我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反正堂哥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不如就是我写几个字,送给姥爷如何?”
陆建国瞪大眼睛,他没想到沈鹤也精通此道。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小子书法功底怎么样?”
陆启明赶紧上前磨磨,“堂弟,我来为你磨墨,你可要用点心,你还不知道吧,爷爷的书法,连当代书法大师都赞不绝口。”
陆启明心中好笑,沈鹤,你这下撞到枪口上,老爷子的书法被不少人当成墨宝,你在他面前显摆,就像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
沈鹤不以为意,拿起毛笔,饱吸墨汁,手腕一抖,顿时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顷刻间,老当益壮,四个大字跃然于纸上。
陆建国打眼一瞧,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真是好字。”
陆家人伸长脖子朝这边望过来,只见宣纸上面用草书写了四个大字,只是他们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的地方。
陆建国却爱不释手,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真没想到,你有如此的功底,这几个字深得草书的精髓,只要懂书法的人,都能看到这几个字浑然天成,没有丝毫迟滞之感,而且字如苍松,力透纸背,下笔非常有自信,也显示出下笔者的气概,难得实在难得。”
陆建国一番夸赞,让现场鸦雀无声。
谁都没想到,还不到半天时间,沈鹤就赢得了老爷子的欢心与认可。
不少人看向陆启明,平时他这位陆家的娇子,总是高高在上,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这位陆家的骄子跟沈鹤摆到一起,就没有了往日的神气。
陆启明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有一种为人做嫁衣的苦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