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彤?那个明星?”
“可不是。明星又艳又媚的,一副骨头就会勾人魂。这男的天生贱,就喜欢狐媚子,要不怎么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呢!”
胡佳瑶无心再听,转过头来起身要走,一抬头却见姚一曼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前,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一袭正红色长裙勾勒出高挑的身姿,她似乎尤其钟爱红色,和姜梵站在一起,一个极致的红,一个极致的黑,倒也相配。可惜今天那抹极黑不在,倒显得这红有些刺骨的冷。
“胡小姐。”她先喊了她,语气还算礼貌。
胡佳瑶弯唇扯了个笑,客气道:“你好。”
她问:“你还记得我么?”
胡佳瑶点头:“记得。”
她笑容妍妍:“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谢你。”
胡佳瑶并不想问她为什么要谢她,她直觉,从她口中应是听不到令她舒悦的话,便寻了借口告辞要走,姚一曼还是说出了她想说的话,道:“谢谢你给了我机会,当初要不是你离开姜梵,我也没机会成为他女友。”
她离开姜梵?
明明是他抛弃的她。
胡佳瑶顿住步子,看她,笑了:“他告诉你的?”
姚一曼:“什么?”
她突然没了问的兴致,改口道:“你不用谢我,谢他才是。”
☆、chapter 13
融资的事令她处处碰壁,胡佳瑶有些想跟姜梵合作了。
对她公司好,对她也好。
就算跟他扯上关系又如何?
她和他之间不会再有什么,她该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知道这其中有自我说服的嫌疑,但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打破令她窒息的桎梏,她要冲破水泥地,站到高处。
她要站在高处去见胡成磊,把所有的耻辱、不甘、愤怒统统还他。
胡佳瑶回公司跟钱盛琳谈了会儿融资的事,听钱盛琳说她已经私自让老同学牵线搭桥跟姚一曼联系过,她也没摆出反对的姿态,钱盛琳见她模样,便又说道:“我尝过姚一曼店里的甜品,味道很好,看样子不像是玩票,而且,对方似乎对我们公司也很有兴趣。”
胡佳瑶没立即表态,只说会好好考虑考虑,她虽是这样说,但钱盛琳看得出来,她的态度已不似之前那般决绝,想是多半会同意合作,钱盛琳想着,要好好思考规划,怎样才能说动姚一曼了,毕竟,对方不是说想合作就能合作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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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连续下了些雨,空气中都潮湿湿的。
姜梵从公司出来,已是夜幕四合,雨水啪啦啦打着地,像是要把大地锤出一个窟窿,天边响了几声闷雷,他心情不好也不坏,驱车回了公寓,刚开进停车室,就瞥见一抹人影,那人看见他,似是欣喜,跟着他的车走,一直等他停好车。
开车出来,他看一眼等在前面的刘星雨,见她那副奇特模样,挑眉笑了下:“好品味啊。”没停下步子,径直往前走。
刘星雨浑身湿透,衣服黏在皮肤上,长发也凝成条状,一缕一缕地垂着,几根贴在额头,假睫毛上盈着水,妆却是没花。她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解释道:“我在外面等你,然后突然就下大雨了,我没地方躲,淋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可以躲进车库。”
他刷卡上了电梯,她也跟进去,他倒是没拦,问她:“你爸妈知道你这样吗?”
“哪样?”刘星雨拧了拧头发上的雨水,“这么正能量地追求真爱?”
姜梵唇齿间溢出一声轻呵,她又说道:“其实我是故意淋雨的,想让你心疼我一下。”
“你还挺会掐时间。”
“天生聪颖,没办法的事儿。”她鬼怪机灵,“爸妈给的智商,别人羡慕不来。”
姜梵扯了个笑:“也欣赏不来。”
“什么啊!”她似是嗔怪他,下一秒却又贴上去,“我才不管别人欣不欣赏,钓得到男人就行。”
“你想钓谁?”他似笑非笑,“我?”
“你给我钓不?”她凑到他面前,“给我钓的话,我现在就钓你,你稍微上个勾,我海枯石烂给你看。”
“你钓鱼呢还是钓凯子呢?”姜梵推开她,一双眼睛漾着笑意,仔细瞧又能从那笑意里看到一层淡漠的透明,红唇白肤,像戴了一层美丽的假面。
“不让我钓你也行,我们调一下,你钓我啊。”刘星雨把潮湿的长发往后拢,抬眼直勾勾地看他,“随便你怎么钓,我随意。就算那鱼钩是直的,我含着也要让你钓上去。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他无奈:“对你实在没兴趣。”话音刚落,电梯也开了,他抬脚走出,她也紧跟其后,说:“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有不偷腥的猫。”跑到他旁边,跟他并肩走,眼里晕着妖精的媚,又说:“好哥哥,你就跟我玩玩呗,地下情,保管刺激。”
姜梵轻笑,低头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一块崭新的黑色方帕,全身上下都有些事无所谓的懒散气:“地下情可以,跟你不行。”说着已走到公寓门口,他用黑色方帕擦了擦指纹锁上识别指纹的区域,之后伸手开锁,随着一声细微的电子音,门开了。旁边刘星雨问他:“什么时候换的指纹锁?”
“跟你有关系?”姜梵开门进去,刚要关门,她却比他快一步地侧身挡在门口,不让他合上门,她脸皮厚,笑得没心没肺的:“借个地方给我洗澡呗!别说不,我肯定不会霸王硬上弓吃了你。至少今天不会。”
他低头看个头娇小的她,嘴角有点笑意,很自然地说道:“我有洁癖,你淋成这样进我家门,会让我想打人。”
“姜梵!”她气得跺脚,提高分贝,“嘴不毒,你会死啊!”
“耳朵没聋,听得到。”他表情没有变化,看上去再正经不过,“离我家远一点,你的气场会影响到我呼吸新鲜空气。”
“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会怎样?会让你想打人是不是?”她踮起脚,把脑袋往他面前凑,“你打呀,我倒想看看你下不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