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年纪相仿, 皆三十不到,却从成年开始便落座当家交椅,迄今正好有十年。
李苒一早就被贺南方接走, 先是被美容院做了全套的保养和造型。
幸她在里面睡得人事不省,贺南方就在一旁处理公务。
等到化妆时,她才醒困,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结果冷不丁碰上贺南方在静静地看着她。
李苒:“你盯着我做什么?”
贺南方淡淡地移开视线,“没什么。”说完继续看他的文件。
旁边的美容师笑道:“当然是太太漂亮,先生看呆了。”
李苒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觉有些陌生。恍惚意识到,自己已经两个月多月没来过美容院。
毕竟离开贺家后,以她挣的钱并不能再支撑以往的消费。
由俭入奢易,但由奢入俭似乎也没那么难。
化妆师笑着说:“太太,最近换季皮肤敏感,脸颊上有些红血丝。您要经常过来保养。”
李苒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临走时,王稳递过来两张卡,一张是绑定贺南方主卡的无限制额度的副卡,还有一张是刚才美容院的年卡。
王稳言简意赅:“老板让我给你的。”
明明就坐在她身边,却不自己递过来,反而要让助理王稳递过来。
李苒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她接过卡,看向一旁的贺南方。
两张卡捏在她修长的指尖:“什么意思你?”
“谈不了爱情,就跟我谈买卖?”
“买卖”这两个字一说出口,便见贺南方的眉头轻轻一皱:“胡说什么。”
李苒见他装作听不懂,手里的卡交叉在一起:“还给你。”
卡落在一旁,顺着真皮沙发,又滑落至车内。
贺南方那张脸简直表情完美,但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却不太好:“你拿什么养活你自己?”
李苒:“你不会认为离开了你,我第二天就会饿死吧?”
贺南方看她的眼神显然就是这么个意思,“你那工作室一年能挣多少钱?”
李苒:“不关你的事。”
贺南方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如果经济独立就是你要的自由或者尊重的话,看看你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李苒转过头去,不再想搭理他,跟贺南方相比,大概她住的就是平民窟。
贺南方见她不说话,绷着脸问:“你到底在跟我叫什么劲儿。”
李苒心里平静地没有任何涟漪,一开始还有点被羞辱到的感觉,现在却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贺南方,你真是永远都学不会尊重别人。”
一阵沉默后,车缓缓停下。
王稳将预定的礼服拿过来时,面带小心低看了眼李苒:“李小姐,请问是回去试,还是去店里试?”
她虽跟贺南方置气,倒也不会无故迁别人:“进店里。”
拿过来的高定礼服一共三件,其中两件颜色颇为艳丽,李苒选了第三件。
一条天鹅绒的宝蓝色鱼尾裙,上面是一字领的大摆,胸前是纯色,而后背和腰侧则点缀了满满的立体刺绣,以及华丽的镶钻钉珠,将这件礼服的价格抬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李苒换好衣服出来时,正好见贺南方在外面打领带。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不过领带倒是宝蓝色的,像是跟李苒的礼服故意配着似的。
不得不说,为她选礼服的设计师品味很好,这件礼服将李苒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缺,蓝色的天鹅绒将皮肤映衬的无比白皙细腻。
“打开。”
贺南方递过来一个盒子,李苒瞥了一眼:“什么?”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套伊丽莎白泰勒同款的宝石项链,也是她第一次提分手时,贺南方从英国出差回来送个她的礼物。
“戴上。”
其实李苒并没有义务去陪他演这场戏,戴上又能怎么样呢?
将这副皮囊增添光彩,让她成为宴会上人人羡慕的贺太太?
何必呢?
贺南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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