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并不想说太多,他俩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是说好散就能好散的。
但凡贺南方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她也不会想留到婚礼那天跟他决裂。
她还是耐住性子问他:“我对你真的没感情了,这么多天你也看见了。”
“我们两甚至连陌生人都比不上,遇在一起便是争吵,最后不欢而散。”说到这个,李苒声音放低,她心里是真的不舒服,语气也变得很轻:“贺南方,我真不想我们变成这样”
“你非要把我们之间的感情折磨的一点都不剩,才肯放手嘛?”
李苒这话实在是狠,她将贺南方牵绊住她,跟她结婚当成是一种折磨。
这种话无异于拿着刀子,往贺南方的心口扎。
她看着贺南方愈来愈冷峻的脸,心里无动于衷:“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这四个字将贺南方脸上的表情割据得十分扭曲,他回想自己做出的这些努力,现在看都是一场痴心妄想。
在贺家里面,他一个个地收拾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帮她在贺家重新树立地位。
在外面,他带她出去,向别人介绍她是他的妻子,为了李苒甚至不惜跟结交多年的许家分道扬镳。
但这么多,只换来李苒的“好聚好散”
不谈以前如何,这次,他是真的想要留住她。
“我们不会好聚好散的。”
贺南方站起来,他一步步地跨过来:“我们只会——生来同床,死来同穴。”
“明白吗?”
李苒心里苦笑,一点都不意外贺南方会讲出这种话。
说到底还是她不好,这个人当初是她违背李昌明的意思,亲自选的。
而现在,报应来了。
她想走都走不掉。
李苒叹了口气,她声音垂得很低,仿佛是从疲惫的灵魂里,发出的一声叹息。
“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不是你能说的算的。”
“爷爷不会由着你胡来的。”
贺南方似乎一点都不怕李苒的这句话,甚至在她提到要拉老爷子做靠山时,甚至还轻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今天一直这么高兴的原因?”
“爷爷回来了,你就觉得能走了。”
李苒不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贺南方一边笑,一边微微弯腰。
那张英俊无比的脸凑到李苒的面前,脸上的笑显得迷人又邪恶:“李苒,我六岁开始就没怕过我爷爷。”
“你当我二十八岁,还会怕?”
李苒尽量掩饰心里的慌张,她安慰自己,这还不是最坏的结局。
两人正在僵持着,管家在外面敲门,轻声:“老爷子醒了。”
李苒看向门外,眼中涌现出希望,她用力推开贺南方,摔门出去。
老爷子原先住的卧室在一楼,他去南山疗养院后,房间一直空置着,这次回来还是住在原先的房间。
李苒揉了揉红通通的眼睛,整理好心情,尽量不那么狼狈。
“爷爷!”
她笑着推开门,老爷子正坐在椅子,养着他那紫砂壶。
贺南方只喝咖啡不喝茶,老爷子的紫砂壶放在家里,都快落灰了。
“苒苒。”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招手:“过来。”
李苒将怀里的花给旁边的护工,然后端着一个矮凳,乖巧地坐过来。
说来命运也是奇怪,贺南方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而李苒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两人却又都有一个十分疼爱他们的爷爷。
她嘴甜地叫了几声爷爷后,老爷子笑的胸膛直震。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老爷子看向门外:“南方呢?”
李苒表情尽量自然些:“不知道,开会呢吧。”
老爷子洞察人心,怎能不发现他们之间的端倪:“吵架了?”
李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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