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九点四十了。”
贺南方叹出一句:“还有二十分钟。”
他语气留念不舍极了,像是这二十分钟是多么珍贵一样。
李苒听得不是滋味:“我……明天再来看你。”
贺南方的眼睛亮的让李苒不忍直视:“好。”
说完还重复了一句:“我等你。”
十点时,自有护工过来守夜。
病房外面是空荡荡的走廊,站着的几个人全副武装,全都面无表情。
他们像机器一样,守护着里面的人。
李苒开车回度假酒店,今天发生了这么多意外,她已经将于晓晓晾在酒店一天。
于晓晓见到她时,便抱着她哭。
一边哭一边跳脚:“苒苒,你吓死我了!”
上午的事情确实引起不小轰动,不过轰动的原因主要是贺南方的身份,他最后n市榜上有名的企业家,在发布会现场出了这么大事儿,足够贺氏产业的股票抖三抖。
而李苒反而没有引起很大关注。
不过新闻画面里,李苒还是有一点模糊的背影。
所以,于晓晓看一眼便知道是她。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摔下去?”
于晓晓上上下下地看着她:“有没有受伤?”
李苒笑着摇头;“我没事。”
她将人推进房间里:“这件事说来话长,昨天遇见许明月的时候,我就应该长点心眼,但没想到她的胆子会这么大。”
“许明月?你什么时候遇到许明月了?”
回到房间后,李苒将许明月的事情大概告诉了她。
于晓晓气的快冒烟了:“这女人疯了吧,她许家落得现在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苒:“嗯。”
于晓晓生怕她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你可别放在心上,你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苒表示没放在心上。
于晓晓心有余悸道:“这回也幸亏贺南方护了你。”
“他怎么样了?”
李苒:“脑震荡。”
“得恢复一段时间。”
于晓晓听完沉默了片刻:“他也正够不容易的,那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于晓晓恨铁不成钢,“贺南方都抛出去命护着你了,你是不是该表示些……”
于晓晓直言不讳:“姐们,以前我是真站在你这头,觉得贺南方这逼坏得很,怎么都配不上你。”
“现在——”话音顿住,她还是小心地观察了李苒几眼。
“现在什么?”
“现在我是真觉得贺南方可怜,你说我临阵倒戈也好,胳膊肘往外拐也罢。”
“我跟你说件事,你就明白为何我觉得贺南方是个好男人了。”
李苒:“什么事儿?”
于晓晓咬着嘴唇:“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跟温长宁联系了。”
说到这个,李苒回忆上次跟她联系还是过年时候。她给温长宁打了一个拜年电话,电话里温长宁似乎兴致不高,一直冷冷淡淡的。
李苒以为温长宁是介意自己联系于家,后来又想她跟于鸿霄确实不便过多往来,说了两句吉祥话后便挂了电话。
再后来,她为了避嫌便不再打电话,至此断了联系。
“是很久,她怎么了?”
于晓晓:“她去年冬天得了抑郁症。”
李苒瞳孔里满是震惊:“怎么会?”
她实在想象不到温长宁会得抑郁症,她还记得当初在法国一起读书时,温长宁高贵美丽,她自信又强大。
温长宁有很强的专业能力,出色的家世,完美的个人条件,几年前便举办了自己个人画展,大获成功。
李苒实在想不到,为何温长宁会得抑郁症。
“为什么?”因为震惊,她的喉咙有隐隐的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