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马上就回去了。”心里头想的,终归是不能说出来,对着电话,他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对他的妻子说话。
裴娇倩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哼了一声,连一句再见也没说,“啪”地挂断了电话。
邓嘉祥放下手机,深呼吸,然后继续读完了那一段文章,将书放在床头柜子上,拍拍南河的脸颊,说:“小河,嘉祥哥累了,要去休息,你也乖乖地睡觉,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南河眨了眨眼睛,目光移到他的脸上。
他朝着她笑了一下,对她说:“乖,闭上眼睛,做一个好梦,梦里嘉祥哥带你去吃红豆冰。”
南河果然就闭上了眼睛。
他勾起嘴唇笑了一下:“小河,你要一直这样乖,一直这样听嘉祥哥的话,嘉祥哥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然后,他起身走出去,到隔壁南汐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小汐,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望小河。”
南汐拉开门,用平静的目光看着他,真诚地说:“嘉祥,谢谢你,这件事给你添麻烦了,让你在岳父岳母面前难做,我真的过意不去。”
邓嘉祥苦笑一下:“我说了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他们根本就不重要。这件事是你做得有问题,你就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总有办法来看小河的,何必惊动他们?”
听他讲话,南汐惊讶地发现,原来她和他的人生观有如此大的差异。四年的时间,他们是怎么走过来的呢?以前他们也是有这么大的分歧吗?那个时候到底是谁妥协得多一点儿?
邓嘉祥觉出她的眼神有异样,便说:“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算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南汐追着喊了一句:“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我替路在远向你道歉。”
“不必了。”邓嘉祥头也没回,只说了这三个字,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第二天,周医生又来给南河做检查,南汐欣喜地告诉她,妹妹开始吃饭了。
周医生说:“你不要太乐观,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心理疾病也是病,南河这一次旧病复发,你们那件事只是一个诱因,有些问题积累已久,不是邓嘉祥来哄几回就能好的。”
南汐满怀希望,被周医生当头泼一盆冷水。
既然周医生这样讲,那么南汐只好做长期的打算。
虽然照顾妹妹很重要,可是赚钱给妹妹治病更重要。她要上班,又不能每天麻烦芬姐,于是她托人请了一个保姆,白天她上班的时候,由保姆在家里照顾苓苓。
邓嘉祥很够意思,每天都会来,或早或晚,有时候呆个十分钟八钟就走,有时候能陪南河半天,带她出去散步晒太阳。
南汐在裴家下跪的事,应该是对裴天鸣夫妇有所触动的吧。邓嘉祥如此频繁地来南汐家探望,除了偶尔听几句裴娇倩的冷嘲热讽,竟然没有受到来自岳父岳母的阻力。
自从那天之后,南汐与裴大小姐便结下了梁子,势同水火。
可工作还是要做,裴家依旧是智美最大的客户,路在远依旧热衷于拍那部纪录天鸣物流历史的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