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付出一点儿头痛的代价,还是值得的吧。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任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她努力地回应他。
直到她的头越来越晕,呼吸越来越重,他终于意识到,再这样死死地纠缠下去,她怕是要昏倒了。
于是他从她的口中撤离,留给她呼吸的空间,随着她呼吸的节奏,他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式地啄吻着,好像舍不得这个吻就这样结束了。
南汐缓过神来,睁开眼睛看他:“卷毛,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在远被问得一滞,随即红了脸。他一翻身,挤在她的身边躺好,把脸埋进被子里,支吾了几句,突然像是大义赴死一般,喊了一句:“南汐!我爱你!”
南汐的心突然就不会跳了,耳边嗡嗡直响,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每当她与他缠绵时,她总是期盼着他能说出这句话来。今天下午,她还在诱导着他,提示着他,试探着他,希望他能说这三个字来。
但那一刻他显然那么犹豫,让她好生失望,觉得是她自作多情了。
芬姐曾经警告过她:男人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女人一旦向一个男人献上了身体,往往连她的心都会一起搭进去。男人和女人上床,纯粹只是生理反应,他们的下半身和上半身是分离的。
整个下午和整个晚上,当南汐充满哀怨地看着路在远时,她就会用芬姐的话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犯傻,这个男人不爱你,你要清醒,不要让自己陷进去。
尤其是刚才,当邓嘉祥发了一张那样的照片给她时,她对路在远这个人几乎绝望了。
她并不想中邓嘉祥的圈套,因为她相信,路在远是不可能与裴娇倩有什么苟且之事的,因为路在远对裴娇倩的排斥态度是那么明显,她每天在他身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她只是不明白,他既然不喜欢那位千金大小姐,为什么还要与之纠缠不清?为钱?不像!那是为什么呢?
她越想越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路在远这个人。而她不了解他,并不是因为她笨,而是因为路在远刻意地与她保持着距离,他不愿意将自己的心打开,迎接她住进去。
他这样做,她只能认为,他拿她当生活中的过客。跟一个路人,当然没有必要敞开胸怀。
她越想得明白,心里就越是失落绝望。
在路在远携着一股凉气回到病房的那一瞬间,她看着他,提醒自己:南汐,赶紧收回你的脚步,不要傻乎乎地往前冲,小心有一天泥足深陷,想要抽身都不容易了。
没想到,她的心冷了下来,他却突然热了起来。
“我爱你!”这三个字带着无尽的回音,在南汐的耳中震荡着。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她的心里好欢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欢喜并不是明媚的,她能看到那上面有一道阴影。
但是,他毕竟说出来了呀!只要他将这三个字说出口,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不管他与她之间横亘着什么样的阻碍,只是他爱她,她就什么也不怕。
她慢慢地转过头,抬头摸上他的卷毛,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好暖。
她轻轻说:“卷毛,我也爱你......”
路在远的身体一震,伸出手臂来,搂住她的肩,却并没有抬头,依旧埋首于被子里。
南汐抚摸着他的发,渐渐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她疑惑地问:“卷毛.......你在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