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瞪他一眼:“神经病......天哪!这都是什么?”
她摇晃着肩膀走进家门,一阵花香扑鼻而来,抬眼一看,吓了一跳,简直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家了!
只见从玄关到客厅里,铺了一地的粉色玫瑰花瓣,一直铺到楼梯那里,延伸到二楼。
除了这一地的花瓣之外,她卧室的门上也系着一束粉玫瑰,客厅的茶几上更是摆着一大篮的玫瑰花,红的黄的蓝的粉的,色彩纷呈,花意盎然。
从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简直就成了一条花的通道,楼梯台阶上铺着粉色的玫瑰花瓣,而楼梯两侧的扶手上,系满了一朵一朵的粉色玫瑰。
就在南汐发愣的功夫,路在远将玄关柜子上早就备好的一大束红玫瑰抱了起来,递到南汐的怀里:“送给你!恭喜你康复,欢迎回家......”
南汐怔怔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红玫瑰,那鲜艳的红色像火焰一样,烧热了她的眼睛。
她吸了吸鼻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今天哭得还不够多吗?你要这样来害我......”
路在远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吻她通红的鼻尖,轻声说:“这次不一样,幸福的眼泪不伤眼睛......”
南汐没有想到路在远会如此花费心思欢迎出院回家。
满屋的地板上都铺着花瓣,门窗和楼梯扶手上扎着花朵,屋子里面布置得像婚房一样。尤其是她怀里的这一大束玫瑰花,映红了她那张被病痛和悲伤折磨得有些苍白的面孔,令她一下子精神焕发。
用鲜花来讨好女人,这是一个很老派的办法。可是这种办法之所以延用不衰,就是因为所有的女人对爱人献上的鲜花都毫无免疫力。
南汐就被路在远的用心感动得稀里哗啦,心柔软得快要化掉了。
她一只手臂抱着那一大束玫瑰花,那一只手臂勾住路在远脖子,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嘴唇。
路在远揽着她的腰,一只大掌兜着她的后脑勺,回应着她主动的亲吻。
两个人就在玄关那里缠绵起来,阳光从门玻璃上照进来,温柔地洒在他们的身上,她臂弯里的那一束玫瑰花,在明亮的光线下,红得格外鲜艳夺目。
南汐满身冰冷而坚硬的伤,在一刻都像是春天里开化的冰凌,一点一点地消融了。
她微合着双眼,感受着路在远那温柔的亲吻,像是阳光下的一阵春雨,落在她的额上,她的脸颊上,她的鼻尖上,她的嘴唇上......
她想:不管人生有多少不如意的事,只要有这样一个人在爱着我,再艰难的生活都值得我努力地挺过去。
“小汐......”路在远轻声唤她,“你今天很累了,我抱你上楼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
南汐发出一声幸福的叹息,离开他的怀抱,睁开眼睛,笑着看他:“你铺这一地的花瓣,当然要我亲自走过去才有意义呀,我不用你抱,我自己上楼......咦?为什么是上楼?而不是回我的房间?”
路在远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屋里去:“你的头才受过伤,所以你现在要少动脑,多听话。我让你上楼,你跟我来就好了,不要有那么多的疑问。”
“好吧!”南汐踢掉鞋子,光着脚,踩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地板上,怀里抱着玫瑰花,跟着他往楼上走去。
这一天里,南汐的情绪真正是大起大落。本来满心欢喜出院回家,却不想因为南河的事,勾起她多少年来的辛酸,心情一落千丈。
从墓园回来的路上,她伤心得没有力气说话,根本就不想回家。
她害怕回到这个家里,看见妹妹那间空落落的卧室,和窗口画架上那些妹妹未完成的画作。她会因为这些想念妹妹,她也会因此而自责,时刻不忘自己是一个多么差劲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