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她说起往事时,那种恶狠狠的语气:“……他死了,就没有人跟我抢了!”
他也记得南汐被这个女人逼迫下跪,回到家后扑在他怀里心酸痛哭的情景。
因此,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路在远没有丝毫的好感。
他不知道裴娇倩见邓嘉祥到底有何目的,他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路在远本能地意识到,裴娇倩这么急着要见邓嘉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眼看着警察挡不住她,他二话不说,冲过去将裴娇倩扯到了一边去。
相比于警察,他更敢对裴娇倩动手。
所以当裴娇倩发了疯一样扑向他的时候,他因为胳膊不方便,就毫不客气地将腿伸了出去。裴娇倩冲得很猛,自己就撞到他的脚上了。他只稍稍一用力,就顶着她的肚子,把她推到墙上去了:“你别跟我耍疯癫,你这一套对我不管用的!”
“路在远!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要和我老公见面,关你什么事?你怕什么?你心里有鬼吗?”裴娇倩被路在远制住,动弹不得,气得表情都扭曲了。
路在远松开她,坦然点头道:“对啊,我心里是有鬼,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心里的鬼呢?放出来看看!”
裴娇倩知道今天不可能见到邓嘉祥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冷蔑地斜了路在远一眼:“不要以为只有你是聪明的!你等着!想要算计我们家的财产!你差得远了!”
说完,她甩头就离开了。
两个警察被裴娇倩闹出了一头的冷汗,这会儿见她走了,都松了一口气,过来感谢路在远。
路在远转身,往病房里望了望。
透过门玻璃,他一眼就看到南河正坐在窗口的位置画画。
他对两位警察说:“谢倒不必了,能不能让我进去一下,我是那个女孩儿的姐夫,我想探望她。”
“那可不行,这几天赵欣瑶的案子要开审了,上头要求严格保护受害人,不经批准,谁也不许进病房探视。”其中一位警察非常有原则地拒绝了路在远。
路在远解释道:“我又不是探望邓嘉祥,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我小姨子,要是你们怕我对受害人不利,或者麻烦你们哪一位跟我进去,我保证不与邓嘉祥说一句话。”
他正在努力争取着,病房的门开了,就见邓嘉祥穿着一身蓝白条的病号服站在门口,对两位警察说:“他是我的朋友,能不能让他进来一下?我有些私事想要拜托他。”
警察面面相觑,路在远趁他们犹豫的时间,迈步就进了病房。
一位警察跟进去,守在门口。
路在远一进病房,看着邓嘉祥,轻笑一声:“多日不见,我们竟然成了朋友?听说你做了肾切除手术,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邓嘉祥一手捂着腹部刀口位置,慢慢地挪回到病床边上,坐下来,小心地上了床。简单的几个动作,他就累得气喘吁吁。
他倚着被子,喘了一会儿,说道:“死不了,我活得好着呢。倒是你,你不是逃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刚才看到你在门口,真吓了我一跳呢。”
“是,你说得对,我们两个这些日子都不太好过啊!难道就因为这样,就成好朋友了?”路在远一边揶揄着邓嘉祥,一边偷眼看门口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