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文走后没多久梁川就在楼上下来,他拿了几张照片给我,母亲老了许多,她在也不是优雅的妇人,在照片里我看到她花白的头发。
她的腰弯下来,变得很低很低,我记不起她漂亮的模样,眼里只有这个沧桑的老人。
我有些动容,正要多看几眼照片就被收了回去。
他说母亲就在南仔湾里,我们明日就会过去,你要是真的想她,那你就去看她。
可我怎么去!
我这幅模样!怎么还敢再见她!
就当我si了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
我说再看一眼,梁川却是一下也不给我的,他把照片收起来,依旧叫我亲自去看。
我不可能再回去,徒增事端罢了。
长出一口气,我点一根烟给自己,也努力想要忘记,可我满脑子都是母亲年老的样子。
记忆里她不是如此,她总是把头发盘的很漂亮,即使穿着睡衣她也依旧迷人,岁月不在她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
可她老了。
不再优雅也不再漂亮,沦落在街头,孤苦无依的游离。
双手掩面,我哭出声来,指尖还夹着香烟,烟蒂落下来,烧坏了真丝睡衣,是她从前最ai的那一件。
是物是人非!
是时过境迁!!!
是命中注定,要有这样煎熬的几年时间!
我压抑着,却难以自制,眼泪一把接着一把,像庄稼地里开了口的豆子,扑簌簌掉了一地的声响。
梁川夹过我指尖的烟给拈灭,说起话来那样的轻描淡写。
“真是没出息,你妈如今不b你g净,你要是真去看她,她都不一定愿意见你。”
“你以为南仔湾是什么好地方?她一个老太婆,无依无靠的,靠什么生活?”
“姚安,这可不像你,我以为你什么事都挺的过来!”
或许他是打算再说些什么的,可我拦住他,犹如今日一早他扑向我,我动作迅猛,也骑在他得腰上。
我不许他再说话,这几年我一直养着她,虽然b不上过去的奢侈舒服,可也是足以安享晚年的。
她完全没有必出来卖,更可况她年老se衰,是一个老太婆了。
我捂住梁川的嘴,却压不住他,他这个人孔武有力,一身腱子r0u,摔我就像是摔白菜。
只是一瞬我俩的处境就调换了一下,他压在我身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我。
我再也厉害还不起来,十分乏累的叹气。
我问梁川什么时候才会让我走,猎场里少了我犹如少一根主心骨一样败落。
况且我得挣钱,我爸当年欠下一大笔高利贷,都是在梁川这里借出去的。
我挣一点就还一点,希望能早日脱身。
他还总是说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明码标价的要我每月还他五十万!
可我上哪去挣这么多钱,我是卖pgu,不是抢银行,我姚百丞的nv儿就是再稀奇,一晚上最多也就卖八千!
扣去几天大姨妈,每个月再给我妈打一点,我能还给他的也就只剩那么一点了。
我凑不够五十万他就琢磨着花样羞辱我,这五年里他反复的说:“五十万,区区五十万而已。”
五十万很多吗?
我以前从来不这样觉得,姚百丞的nv儿什么都有,我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带着昂贵华丽的珠宝,走去我的南瓜马车。
可突然的一天,南瓜马车消失了,我从云端坠入,掉进深深的漩涡。
白天鹅变成癞蛤蟆,五十万开始遥不可及,变得很多很多。
我说我攒不够那么多的钱,宽裕我几天,总会遇到大手笔的客人,喜欢ngdang廉价的嘴脸。
可这样的人很少很少,愿意为姚百丞nv儿这几个字买单的人再也寻不见。
谁也想不起他杀伐决断的一生,只记得有一个叫梁川的南湾仔,在他的c控之下,屹立百年的姚家轰然倒塌。
众人信奉他的决断与果敢,一些旧人则被时间给逐渐覆盖。
可能是像极了我父亲,我很少会低头,也从来不逃避,即便落魄至此,我也说我高贵依旧。
可我累,万分的疲惫,生活似乎追着我,把我b到了悬崖边,往前一步就是万丈的深渊。
我粉身碎骨的掉下去,变成一滩不值一提的r0u泥。
随即我叹很多很多声气,又被梁川警告着不允许。
他还摁着我,我们二人躺在地上,像是jiaohe。
可我们从来都没有过。
此时他皱着眉瞪我,我偏过头看窗外,又被他掐着下巴扭回来。
像是知道我每一声叹气后的疲惫,他警告我,再也不让我这么做。
真是蛮不讲理的臭男人,我不愿太过狼狈,或以泪洗面、又或是彻夜买醉。
我只叹一声气,吐出我所有的坏情绪。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