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莫十分钟,他靠近火堆,把肿起伤口上的止血贴生生撕下,一绷一扯,愣是将那个伤口撕了开来。
新鲜的血液流出来,他将烧得滚烫的水壶拨出来,打开,用雪水往伤口上一泼,接着,又从火堆里拉出一根带火的枝条。
这枝条还是早上季眠自己挖的,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苏星沂,心里隐约有不祥的预感:“你不会让我帮你烧一下伤口吧?”
苏星沂的回答是淡定地嗯了声。
知道火撩有消毒的效果,和亲手给人烧一烧伤口的观感非常不一样。
但季眠也知道这种事动作犹豫反而不好,一定要快。
他原地做了半分钟的心理建设,苦着一张脸去了。
几分钟后,季眠重新帮他处理好伤口,踩灭了那根该死的枝条,将苏星沂转过来。
对方神色如常,额角却有些冷汗。
“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季眠有些难过地看着他,“歇会儿吧。”
肿起的伤口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季眠不确定这么原始的消毒方法会不会有用,一直很担心。
反倒是苏星沂本人还笑着安慰他:“没事,我真不觉得疼。”
他俩在火堆边上原地坐下,季眠怕他冷,脱了外套交给他。
因为有火堆在,知道季眠冷不到哪里去,苏星沂终于把那件衣服拿回去穿了。
漆黑的洞穴里,唯一的光亮便是洞口,从斜上方那一小圈天光里可以看见飘落的雪。
很大,但没有再刮起暴风雪了。
一些吃饱喝足的虫子爬到了这个洞里,匍匐在角落一动不动,渐渐堆成了一堆。等虫子数量增加到一定程度之后,季眠惊讶地发现它们两两在洞穴一角做起了苟且之事。
……这个,虽说生物交/配乃是种群繁衍头等大事,再自然不过,但在这种曲折蜿蜒、四下漆黑的洞穴里,看着一堆虫子交/配,也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