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多看了一眼,衣飞石就看见了皇帝眼角的泪水。陛下,哭了?
他从未见过皇帝的眼泪。
谢茂也从不知道自己会在这种时候流泪。
他紧紧搂着身下的爱人,含混着眼泪汗水将人亲得一塌糊涂,身体越来越热,抽插的动作却依然是轻轻的。他还记得怀里的爱人是初次承欢,舍不得他哭泣,舍不得他疼痛,尽力温柔地抽送,听看耳畔传来低微的呻吟,他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欢喜。
“宝贝儿……”他一直在衣飞石耳畔轻喊。
初尝禁果的滋味很紧涩,谢茂弄一会儿就起身,重新涂抹一些润滑药膏。
试过两次之后,他又要抽身,被衣飞石紧紧夹住。他抽了口气,身下红着脸眼中泛着春意的小情人双眼迷蒙,不满地说:“不要抹了,凉。”又稍微抬了抬腰肢,挪了个自己觉得舒服的位置,“这里舒服。”
谢茂被他迎合的动作揉得差点射出来,憋着一口气盯着他片刻,干脆把他扶了起来。
“会么?”
谢茂让衣飞石骑在自己胯下。
衣飞石见过这姿势是怎么动的,虽说看的是丈夫与妇人的版本,现在也自知没差了。
“会。”
“那你……”
谢茂一句话没说完,衣飞石就试看抽身往下动了动,二人一齐抽气。
“有点……”衣飞石战战兢兢地扶着谢茂的肩膀,表情很奇异。
谢茂则咬看那一点儿销魂的抽气,轻轻托看他的臀辦,柔声哄道:“滋味颇不一般?这件事既然是两个人一起做,自然也是一起动作才有滋味,才是初次呢,你慢慢来……”
衣飞石一身武艺在这陌生的事情上施展不出,试了两次就哀求帮助:“陛下……”
“嗯?”
“臣想躺着……”
谢茂也不取笑他,搂着他慢慢放倒,提起一只脚压住了,轻轻插进去。
衣飞石被温柔坚定的碾压揉得浑身抓紧,脚趾头都勾了勾,谢茂仍是慢慢地动作,试了十数次,衣飞石红着脸发出细微的声音,谢茂就亲他耳朵:“好听。”
“陛下……”衣飞石耳朵被亲红了,竟不太敢看皇帝的眼睛,“这样子……”
“这样怎么?”谢茂稍微用力抽送了两下。
衣飞石身子在御榻上摇晃,红看脸夸奖:“这样子……很舒坦啊……”
“让小衣更舒坦好不好?”
谢茂耐着性子慢慢磨蹭,路径渐开,他仍旧小心地注意着衣飞石的表情和反应。
上回故意吓唬人,把衣飞石吓得紧张不已,所幸小孩儿自己能开解,这回也能用极其放松地姿态和他亲热,他心里愧疚,自然要给爱人留一个极其美妙的初次经历。每每想起都想那种才好。
衣飞石不知道还能怎么更舒坦,他觉得自己有点超过了,比射精还舒服一点。
皇帝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哄,他根本无力拒绝,低头道:“嗯,要更舒服……陛下。”
谢茂伏在他身上亲吻他的脸颊,衣飞石被亲得都迷糊了,突然感觉到细细磨蹭的地方被用力冲撞,丝丝袅袅弥漫的快感也像是炸雷一般透过脊柱直入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好像张嘴发出了声音,臀尖就猛地撞上了皇帝的小腹。
快感一直从尾椎往上爬!爬到脊背,爬到肩膀,钉死在了浑身上下。
衣飞石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筋骨折断也不会呼喊一声,然而,他现在控制得很是艰难。
他总是努力压着胸臆间冲出来的呻吟,十次里边仍旧有三两次失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难怪妇人总对丈夫死心塌地,难怪男子不惜雌伏人下,这样的……事啊!这滋味,做过了怎么还会忘记?
“陛下。”
衣飞石红着眼睛盯着谢茂,梗着脖子死死搂着谢茂不放,口中只干脆利索地喊,“陛下。”
他不会伏在榻上嚶嚶哭泣呜呜呻吟,他觉得合欢美事确实好舒服,他就盯着皇帝要。
分明没吃这最后一口肉的时候,小衣也是很温驯可爱的,怎么到了这时候,就……本性毕露了?谢茂确实没想过衣飞石会是这样的反应,这样的衣飞石让他不但想亲,更想用牙齿叼住细细地咬。
真是块石头。谢茂越发热情用力地碾压进衣飞石的体内,衣飞石那一口一个陛下,就像是最上等的春药,催得他情热似火,恨不得死在衣飞石身上。
渐入佳境的交欢伴随着水声四溅的啪啪声,衣飞石终于哼了一声,声音变得婉转。
谢茂陷入了迷乱。
他想起前一世的衣飞石,搂看这一世的衣飞石,几辈子的热情都在倾泻。
突然间衣飞石浑身抽搐了一下,腥膻的白浊喷溅而出,沾在谢茂胸膛上,把他从迷乱中惊醒。
衣飞石沉浸在被插射的舒爽中还未回神,谢茂则惊喜地搂着他,不住亲吻:“宝贝,小衣,你喜欢朕,喜欢对不对?”男人射精其实和喜欢与否关系不大,然而,光用后边就能高潮,并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
衣飞石被亲得迷糊极了,喜欢?当然喜欢呀。不喜欢的话,我有一百种方法不上你的床。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喜欢?衣飞石已经记不清了。
一直到天都黑透了,皇帝御帐里也没有要传唤的意思,这明天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走,有何安排,皇帝全都没有交代。
无奈的谢范重新检查防务之后,安排了两层夜巡,就回自己帐篷睡了。
谢范在军中一向勤勉,天没亮就起来了,再次巡查防务,安排士卒埋锅造饭,准备一日热食。
谢范巡营两遍回来,皇帝御帐才拉开了门户,有宫监在门口负责内外传唤。
“求见陛下。”谢范在帐前请示。
“六哥进来。”皇帝恰好就在不远处喝汤,不必宫监上禀,径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