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节(2 / 2)

生随死殉 藕香食肆 2753 字 22天前

这话骂得实在太脏了,简直不能相信是亲妈骂闺女的话!正室骂小三都没这么狠!

容舜连忙拉住岑秀娥,石慧一个马尾辫被揪得乱七八糟,衣飞石帮她拉住头发,尽量保护她的头皮,三个男人劝架半天,好说歹说,岑秀娥才气得两眼通红地撒了手,兀自不停斥骂:“坏良心的臭婊子,哥哥的钱也敢拿……谁也别想动你哥的东西!钱是他的,房子是他的,你个赔钱货想也不要想!”

衣飞石把妹妹扶了起来,石慧哭得满脸泪,身上雪白的假皮草被摁进了汤碗里,沾了不少红汤辣油,哭着说:“我是赔钱货,你不是赔钱货?你也是女的,我是你女儿,你这么骂我!”

衣飞石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一把捂住妹子的嘴,把她带进了小房间里。

谢茂还得充当灭火队员,哄着岑秀娥坐下:“阿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先吃饭。”

这时候就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推门进来,见满屋子都是人,醉眼惺忪地蔑了两眼,一屁股坐在衣飞石和石慧刚才坐过的地方,端起面吃了两口,皱眉说:“凉了,娥子,重新下一碗。”

岑秀娥立刻就站了起来,皱眉说:“你又喝酒去了。”

“对啊,我喝酒去了,我不能喝酒?!”那男人提起嗓子喝问一声,伸手一挥,桌面上的面盒子就连汤带水飞了出去,半盒砸在了地上,半盒砸在岑秀娥起了球的天鹅绒裤袜上。

容舜立刻起身上前:“有话好好说。”

“我这不是在好好说?”醉汉瞪起眼睛,有几分横劲儿,“岑秀娥,你往家里带这么多小男生是要干嘛?给你闺女招揽生意,还是想给老子戴绿帽子?现在干皮肉生意还管饭?”

这醉汉说着就站了起来。

容舜个儿挺高,显得瘦,不交手看不出他功夫厉害。

醉汉显然觉得容舜好欺负,拎着酒瓶子啪地在桌上敲碎,露出个狰狞支棱的烂瓶子。

容舜通常面对的都是枪械匕首,真没把这点儿场面放眼底,没着急动手,完全是因为他看过资料,眼前这醉汉应该是岑秀娥同居八年的男友卢刚。

——投鼠忌器。容舜怕打得过分了,伤了石老师的颜面。

岑秀娥急忙过来劝阻:“老卢,这是飞飞的老板,你……”

她才走近,喝得醉醺醺的卢刚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煽她脸上,直接就把她打滚在地上。

衣飞石闻声从屋内出来,恰好看见岑秀娥倒了下去。

他一把将拎着烂酒瓶子耀武扬威的醉汉揪了起来,直接搡出了门去——

去你娘的!

他忍着这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连带着让谢茂也尴尬地坐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陪着原身这不知所谓的母亲和妹妹,就是为了等这个家暴原身生母的恶棍出现。

这一上午的闹剧已经让衣飞石憋了满肚子火气。

这不长眼的卢刚回来闹事,正好撞枪口上。

第271章 乡村天王(30)

衣飞石把人推搡出门,跟出去准备暴揍时,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他始终记得,不能在谢茂面前弄得太难看。

屋子里还茫然的岑秀娥与石慧不理解“关门”代表的意义,谢茂和容舜都是秒懂。

容舜立刻拧动门锁追出去,谢茂也顾不上稳坐一旁,跟着起身往外跑:“小衣!”

对衣飞石而言,杀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谢茂现在可不是皇帝了,真摊上人命官司不是闹着玩儿的。

门外衣飞石已经把醉汉浑身上下能拆的骨头全都拆脱臼了,动作快得让容舜叹为观止。

醉汉倒在地上嗬嗬惨号,衣飞石照着他小腹猛踢两脚,一言不发,只是踢。

警告?训斥?衣飞石领兵几十年,见多了各种不老实的兵痞。对这种恶棍讲什么道理都没有用,他们只迷信拳头和暴力,要么打服,要么打死。不怕死的屌人极少,被打服的才是多数。

容舜见他踢的地方、用的力道都有分寸,大致不会出现伤残人命,默站一旁没吭声。

醉汉被踢得反胃,呕出大滩秽物,狭窄冰冷的走廊里立刻弥漫出酸腐发酵的臭气。谢茂过来就被熏得皱了皱眉头,隔壁有邻居隔着通道门,远远地劝说:“打一顿就行了,一家人没必要闹成这样儿……”

岑秀娥撞撞跌跌地过来,看着儿子冷漠暴力的样子,心惊胆战:“飞飞,他是你爸爸……”

“母亲仔细说话。”

衣飞石知道这是岑秀娥的“男朋友”,不是她的继夫,那就不能算是他的父亲。

“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顶门立户,倒也不是不许母亲再嫁。只是,母亲再嫁也是独自出嫁,我在家照顾幼妹,更不可能去给别人做儿子。各家人管各家事,姓氏都不同,他算哪门子的爸爸?”

衣飞石对这个世界的风俗了解得很少,他遵行的仍旧是谢朝的礼法。

为尊者讳,他才没有反驳母亲,你无媒苟合养个汉子,外八路的闲人也敢说是我爸爸?

岑秀娥就是受了封建男权遗毒祸害的典型,然而,比起衣飞石这个纯正的老古董,她还真就差得远了些。衣飞石提起顶门立户,提起姓氏,还要她独自出嫁,她瞬间就怂了,蹲在地上哭:“妈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翅膀硬了不要妈妈了哟……”

衣飞石目无表情地继续踹醉汉的肚子,踹得那人哀哀惨叫,充作背景音。

他继续正告母亲:“母亲误解了。您若在家不嫁,儿子供养终老,岂敢不孝?”

岑秀娥还是蹲着哭,她是个受了封建遗毒的农村妇女,可她也是新时代的女性,知道追求自由和爱情:“你爸爸死了十几年了,我一个女人扒拉两个孩子不辛苦么?我是你妈妈呀,你要我守贞节牌坊一辈子?我也有感情,我也要人疼爱,我也是一朵女人花……”

作为一个被谢茂忽悠瘸了的老古董,衣飞石目前处于男女平权初级阶段,岑秀娥这封建与现代的结合体战斗力极其强劲,生生把衣飞石噎住了。

见哥哥一时说不出话来,躲在谢茂身后的石慧小声帮腔:“那你也不能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啊……”

在男友和儿子面前都显得比较弱势的岑秀娥立刻转身,张牙舞爪要厮打女儿:“家里轮得到你说话?卖逼的小骚货,臭不要脸,几岁就知道男朋友不男朋友了,你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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