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正哭笑不得时,又被谢茂摁住狠狠揍了两下!
……您真不用这么使劲儿摁着我,别说您骑在我身上,就算没有,我也不敢跑。
谢茂揍得再狠也有分寸,事实上也不可能有多“狠”,臀上稍微有些热,很快又被熟悉的大掌轻揉数次,反倒是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衣飞石干脆抱住身边叠起的薄被,就这么舒服地躺下了。
揍吧揍吧,我错了,给你揍。
——谢茂真生气了,当然不会是这么个气势。衣飞石也不敢这么放肆。
“你还躺下了?”谢茂起身站在床上,踢了踢躺得舒服的衣飞石,“你起来!”
衣飞石老实地坐起来。
谢茂胡乱在床边捡了个靠枕,在衣飞石刚才趴下的位置躺好,哼道:“换你了。”
换我了?衣飞石左右看了一眼,他当然不觉得谢茂是想挨揍,人家稳稳当当躺着呢,满脸要享受的表情。看了两眼也不得要领,只好去看谢茂:求陛下明示。
谢茂翘着脚,目光从衣飞石的脸上缓缓挪到自己的腰带上,明示了,懂不懂?
懂。
衣飞石熟练又带了些生疏地上前,来自未来的记忆与心魔中的残余交织,手指微微发颤。
谢茂原本舒服躺着,见状坐了起来,拢住他半边身体,轻轻握住他的手。
“不看你的手。”谢茂偏过他的脸颊,让他与自己对视,“看着我。”
衣飞石能看见的,只有谢茂眼神中的无限专注与耐心,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深情。
他原本总有一丝胆怯与心虚,明知道君上喜欢自己抬眼平视,却总也不敢去看君上的眼睛。他怕看见厌恶,看见不耐,看见被冒犯的愤怒。事实上,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君上的眼神里,只有温柔与欢迎——小衣,你永远是受欢迎的,我热切地期待着你。
稀里糊涂地,他就被谢茂抱在了怀里,看着谢茂的双眼,看着谢茂又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老老实实辛苦了一上午。
※
临近中午十二点,容舜发了短信来,问是否需要接送。
谢茂安排日程又不爱写备忘录,随便找个春节前的日子回来了,主要是为了修改白玉如意上的文字,测试一下是否能改变未来,这会儿根本就不记得今天有什么安排——过去那么久了,春节前事情又多,哪可能记得清楚?
衣飞石飞快把手机通话记录翻了一遍,说:“今天安排和第二电影的值班员工吃饭。”
谢茂见他精赤上身坐在床边,忍不住又把人狠狠抱住,往床上一压:“小衣……”
床边乱七八糟扔了一地抱枕、靠枕、软枕,可见昨夜战况就很激烈,今天睡醒,穿越来的两口子干柴烈火,谢茂又哄着衣飞石伺候了自己半天,他两个身体重叠起来自认为精力充沛,衣飞石是真有点扛不住了,腰酸pp疼。
偏偏谢茂这么一伸手,被压住的衣飞石就懵圈了,低头埋在谢茂的体温里,根本想不起拒绝。
拒绝?
这是他宁愿被绞死都戒不掉的欲望。
怎么可能拒绝?
※
“石董、谢总有事赶不及,我代表公司,感谢各位的辛勤付出和贡献。”
收到衣飞石发来的短信之后,吴悠不得不举着酒杯上了小舞台,代为致辞并宣布开宴。
没人敢打听两位老板的私事,二人摊子铺得多,年前应酬多也很正常。不过,通常老板都会在年前最后一顿饭上发值班福利,等着红包的小职员们都挺失望。
没多久,昆仑就拎着钱箱子来了。
和尾牙宴上的年终福利不同,公司员工不分级别,所有人的值班福利红包都是一样的。
昆仑拿着早就分好的红包一一分发,红纸里包着新钞,一包一百二十张,一桌十个包,金色缎带扎出花来,包得整整齐齐。
原本衣飞石和谢茂要一桌桌赐酒发红包,这规矩是衣家领兵时就有的,和一朝发达就眼高于顶的暴发户不同,谢茂待臣下,衣飞石待士卒,都是客客气气,十足用心,年节时尤其仔细。昆仑一边发红包,一边解释,说石董和谢总有事脱不开身,大家辛苦了,新年快乐。
第二电影的值班员工拿了红包自然春风满面,个个围着昆仑敬酒,昆仑来者不拒,酒到杯干。
吴悠带着酒杯子来解围,自己倒喝了个微醺,昆仑扶她在一边喝水,她忍不住问:“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以她对谢茂的了解,如果不是出事了,轻易不会爽约。
“没事。”昆仑心说,那两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呀。
※
衣飞石被谢茂抱进了按摩浴缸。
“认输了?”他将调得半暖的七果茶喂衣飞石喝了一口,终究有些得意。
衣飞石咽了茶,整个人都浸入了水底,柔软的短发在翻滚的水花中舒展,谢茂温柔地替他按揉头皮,嬉笑道:“也没用脑袋吧?怎么是脑袋晕乎乎呢?”
宽大的按摩浴缸里盛着一汪水,自带的浮力让衣飞石更放心地纠缠着谢茂,抱着谢茂腰身,仰头乞视:“缺氧。”
谢茂哈哈笑骂道:“你个流氓。”
衣飞石湿漉漉的脑袋往他怀里一靠,心想,我怎么就流氓了?我说的是真话。
谢茂非把他从怀里捧出来,对嘴度了一口清气,说:“不缺氧了吧?”
疲惫的身体再带着疲惫的神魂,都被这一口气蕴含着精纯真元的清气纾解了,衣飞石怔怔地看着谢茂,突然起身抱住他,两颗心隔着一层皮肉,仿佛就咚咚地跃动在了一起。
“……小衣?”谢茂被他突如其来的动情镇住了,怎么回事?
用时间轴偷窥小衣心思,当然很不道德,很不符合谢茂的行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