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节(2 / 2)

生随死殉 藕香食肆 2766 字 22天前

花锦天和刘奕都习惯了各种惊吓,这会儿也还是掉下巴状。

傀儡干脆抱住了脑袋。

哪晓得本世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模糊,飞舟直接穿墙而过,再掠过别墅外的树梢、树冠,一路朝着东都瞬息而至。花锦天还未及将惊讶、害怕、不可思议等情绪一一演绎,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京市,再耽搁片刻,居然已经飞抵了东都上空!

“你指路。”谢茂说。

花锦天正要说我家在某某路上,衣飞石手中寒光一闪,花锦天指尖就飞出一滴鲜血。

瀚海星河舟的坐标要么存在于操控着的脑子里,想一想就知道去哪儿,要么就是通过血缘和灵魂追踪。当初谢茂与衣飞石乘坐星舟飞跃大洋入别国境内弑父,凭借的就是父子血缘。

经过了几十年前那场浩劫,华夏境内的隐世家族也很少继续在祖居生活。

花家的祖居早已经被拆了,他们如今的家安设在三环边上,往前几十年,这块地前后都是农田,堪称荒僻,因此,地盘圈得比较地大。房子是近三十年才修起的老房子——相比起各种高楼大厦而言,它算老,比起各种真正的老房、平房,它又称得上十足的新。

花家这块地离着规划的大路非常近,路基比较矮,显得屋子高。留下是一排铺面,都租了出去,大部分是做酒水和建材批发的,间或也有个小诊所、小家具店,楼上则是一间间出租屋。

——花家人丁单薄,住不了这么多房子。

穿过前排临街的铺面,上一层楼高的台阶,里面就能看见一个空中花园。

后面还有一爿多层公寓,照样是下面铺面、上层主宅的格局。所不同的是,这里面的铺面就不搞什么酒水建材批发了,多数是贩卖香烛纸钱元宝,还有各种僧道法仪宝物,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一个明显的居民区内,居然隐藏着一间小小的庵堂,名为小止止庵。

花家人的居所就在小止止庵之后。

“那是王冕?”衣飞石坐在星舟的最前排,目力也最好,一眼就看穿了几百米外的情况。

谢茂没有看。

他在京市家中就算过了,王冕回来了。

王家二房被驱逐出境之后,特事办即向相关部门发了照会,王冕等人全都被记入了禁止入境名单。

因为这一层关系,王冕若要入境,必然不可能走合法途径——走合法途径,在梅关就被堵住了。所以,王冕只能偷渡入境,这也导致谢茂这边无法从正常监控程序上看到王冕的入境记录。

与华夏接壤的邻国太多,陆上海上都有极其漫长的边境线,王冕想要偷渡入境实际上并不困难。

——他并不在特事办重点监控的名单上。

谢茂自然没想过王冕会偷渡入境。

要知道王冕入境代价很大,他是才被放逐出境不久的罪人,一旦被捉住,王冕必死无疑,连带着整个王家都要吃挂落——断尾求生的尾巴偷偷跑回来了,当初在境外组建太阳神组织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若不是王家在世俗界寻找的靠山势力太大,特事办哪里会让王家轻易过关?

现在可不是齐秋娴在特事办主事了,从前齐秋娴居中媾和一二,王家没伤及根本,如今犯在谢茂手里,谢茂完全可以不理会王家在世俗界的势力——太子刚解决了兵谏之事,声望势力如日中天。

不过,就算王冕入境在意料之外,花家也还没来得及吃多少亏。

没有人知道谢茂有瀚海星河舟,他来得太快了。

十五分钟前,王冕带着助拳的四叔王睖,王睖带着王家七大客卿八大高修,踢开了花家大门。

十二分钟之前,王睖亲自出手与花孤山交战。

那时候花锦天的妈妈鲁英姿就溜到门后给儿子打了电话,让谢老师赶紧来救命——为了抢救自己的老公,花孤山那时候明明还没吃亏,她就告诉儿子,你爸爸快被打死了,你二叔不在家,我们全家都要被杀光了!吓得花锦天魂都没了。

就在瀚海星河舟抵达的前三分钟,花孤山才被王睖一拳击倒,喷出一口淤血。

伤,必然是伤了。

伤得快死了……那是真没有。

谢茂既然肯放花家在外引蛇出洞,那就自然能保证花家上下平安。

第580章 两界共主(94)

“王前辈,您这就是不讲道理了。”花孤山擦擦嘴角的血渍,佝偻着站起来。

修士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手段很多。缩骨术,换皮术,障眼法……至不济,换掉常用的装束,用一用如今非常成熟发达的化妆大法,总不至于被人一眼就看出来。

站在场中与花孤山对战的王睖就不这么干。

他几乎没有对自己做任何改妆,进门前才在街边小铺子花五块钱买了一根红领巾,很敷衍地蒙住半边脸,效果和电视剧里轻纱覆面的女主角一样——只有拿了剧本的群演才会假装不知道女主长啥样!

被花孤山喝破身份,王睖冷笑一声,算是默认。不过,他好歹没有直接承认。

他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花孤山也没有撕下他脸上那条搞笑红领巾的实力,只得将话柄对准在一旁袖手看戏的王冕:“若我没记错,王世兄已被放逐出境,子子孙孙皆不得重回中土。世兄甘冒奇险入境,带这么——多高修来我家,不知所为何来?”

王睖说到做到,带着王家七大客卿八大高修登门找事,这群人全都蒙着红领巾。

唯有王冕一人露出阴恻恻的憔悴面容,眼眶隐带一丝赤红色:“花孤山,你我心照不宜罢。”

“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找事,不把事情说清楚怎么能行?你和我的事,我原本心里有数,”花孤山看着王冕,嘿然一笑,“不就是你那个犬子不修德行,仗着学了一点儿世外之术,一句口角咒死不知事的女学生,我家聪明绝顶仗义行侠的虎子看不惯,与你家犬子相约斗法决死,把你家犬子斗死了?”

不说在场的王家人被他一口一个“你家犬子”气得青筋暴绽,连王家的客卿都觉得无语。

客卿简思乡道“花家主,何必再逞口舌?”你都被打跪了,嘴痛快了,仔细皮肉啊!

王冕嘴角抽搐数次,说:“犬子与令公子斗法决死,技不如人,死——不足惜。”他这话说得极其地言不由衷,谈及爱子死亡,他咬住的牙齿几乎都要渗出血来,“如今你与我斗法,你技不如人,一样是打死无尤,莫要怪憎任何人!”

花孤山听了这话,又控控咳出一口淤血,脸上浮起一丝潮红:“这我就不明白了。”

“当初王萩王世兄带人来与我交涉,说我们家天天在柔佛与王家两位客卿斗法,杀死了王家两位客卿,要我给王家一个交代,当时我就挺不理解,明明与我们家天天斗法的是两位已经不能姓王的放逐者,怎么就成了王家的客卿?好没道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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