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柳从之如此,二十万精兵对上宣京这几万乌合之众,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不愧是占了半壁江山的人啊,有两把刷子。”天狼啧啧感叹,目光一转,又继续往下读了下去,“又及,柳某听闻新帝诛杀奸贼华平,实在大快人心。明日回京,愿能与新帝一晤。”念到此处,不由笑了,“听上去柳从之还颇为赏识你呢。”
“倒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知他如果打进来能不能留我一条小命。”薛寅懒洋洋地接口,找了一把椅子坐下,“这还没开打呢,我看上上下下已经找不到魂儿了。”
“霍大人应该有法子吧?“ 天狼笑笑,一面说话,一面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药做好了,你自己斟酌。”
薛寅神色一凝,自天狼手中接过那个毫不起眼的小玉瓶,端详一圈,长叹:“传说中的月色明啊。”
杀人无数的绝毒月色明!
有了它,他或许真的可以扭转战局?
“别把自己毒死了。”天狼凉凉道。
薛寅小心将月色明收好,闻言笑了笑,而后转了话题,“霍老头自然还是想了法子的。”
“哦?”天狼瞥他一眼,“我以为你喜欢叫他霍老。”
薛寅一手托着下巴,叹气,“他告诉我,让我带兵往北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辽城啊北化啊都可以去,如果留在宣京,没准大家会一块完。”
“说得不错。”天狼点评,“但是糊涂。”
若走到那等地步,宛如丧家之犬,境况只会比如今更糟。而且——哪怕跑到什么辽城北化又怎么样?一样是个死字,早死晚死而已。
薛寅点头,“所以我告诉他,我绝不离宣京一步,薛朝与此城共存亡。”
“老头被说服了?”天狼也开始跟着不敬地叫老头。
薛寅有些无奈地皱着眉,“本来嘛,他几乎有些被唬住了,但我后来多了一句嘴,让他别管那些被吓破胆子的官儿,随他们去,爱跑路的跑路,爱自杀谢罪的随意,爱准备投降的投降。老头被我气得不轻,差点一巴掌抽过来,我赶紧让他下去缓缓,别被我气出毛病来了。不过这事还没完,一会儿我还得见他一趟,跟他磨一番。”
天狼闻言,却是怔了怔,“王爷你……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