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贺渊稍稍拉开距离,不用多问,自然而然就能从他脸上的细微处看出情意,很难想象,这么明显的感情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是他隐藏得太好了么?

想到薛云舟上辈子在自己家中的身份,贺渊心口一阵钝痛。

幸好,他们现在都还活着。

薛云舟不甘示弱地起身站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冲他龇了龇牙:“还给你。”说着埋头就含住他一只耳朵。

贺渊下腹一抽,双手猛地抱住他的腰,将他勒得紧紧的,哑声道:“别闹。”

薛云舟又舔了一会儿,在自己也差点情绪失控的时候急忙打住:“哦……”

贺渊沉着呼吸,勒着他的腰不松手,抬起头目光幽邃地看着他。

薛云舟被他看得脸皮上逐渐升起热度,不好意思地清咳了一下,开始左顾右盼:“咦?又有大臣请假了?……啊,这本书我还没看过,我想拿过去看看。”

贺渊不应,只看着他。

薛云舟不自在地摸了摸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贺渊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叹口气,站起身拉着他往门口走:“现在。”

薛云舟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高兴得特别想朝他扑过去。

两人简单吃了顿午饭,高子明就被人带了回来,贺渊没有急着去审问他,只吩咐暂行关押,之后又等了几个时辰,在接近傍晚时,又有一名年轻女子与一名男童被带进王府。

入夜,王府的地牢内寒气蚀骨,高子明被绑住手脚困在架子上,正累得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借着墙上火把的照耀,看到两名男子慢慢走了进来,正是贺渊与薛云舟。

高子明微微眯了眯眼,哼笑一声:“王爷将草民抓回来大半天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审问?”

贺渊冷眼看着他:“当年埋伏薛广,将他逼得跳下悬崖的,是不是你?”

高子明以为他会问山谷的事,没想到却是这个,不由愣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连忙否认:“不是。”

“进了这里,不老老实实交代,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你不会是等着本王给你用刑吧?”

高子明面不改色,讥讽道:“无非是屈打成招,老子不怕这个。”

“好有骨气!”薛云舟冲他竖了竖大拇指,接着喊道,“把人带进来!”

☆、第26章 判决

没多久,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高子明面色微变,在看清来人之后,脸上顿时血色尽褪,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进来的正是今天被带进王府的女子与男童,之前贺渊查到当年埋伏薛广的人叫高子明,只是高子明不知所踪,他的家人也不知在何处,幸好这次追查到山谷无意间抓获了高子明,而一直盯守忠义侯府的人也跟踪到了高子明家人的住处,赶在前面将他的妻儿抢了过来。

那女子本就万分紧张,在看到被绑住的高子明后更是吓得面如土色,而她牵着的男童瞪大眼盯着他看了半晌,吓得放声大哭。

贺渊神色淡漠地看着高子明:“怎么样?愿意招供么?”

高子明咬紧了唇死死瞪着他,那眼神几欲喷火,恨不得将他生吃活剥。

贺渊对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反应,只淡淡道:“只要你肯配合,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你与你的妻儿都会手脚齐全地从这里出去。”

高子明听到“手脚齐全”四个字,身子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他自然听得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若是他不配合,那他们就不可能手脚齐全了。更何况摄政王的名声他早就有所耳闻,单看这牢内的各式刑具就可以知道,断手断脚绝对是最轻的处罚,若是惹怒了这个摄政王,他可以搬出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

那男童还在放声大哭,女子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那声音呜呜咽咽地在牢内回荡,更显凄厉。

贺渊看了看高子明额头渗出的冷汗,问:“想好了么?”

高子明抖着唇看向自己的妻儿,侯爷对他有恩,他若是交代了便是不忠不义,对不起侯爷,可看着面前抱头痛哭的妻儿,他心痛之下眼神开始晃起来:“不……我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贺渊眉梢动了动,对旁边的人吩咐道:“那就将这孩子押到他跟前,先剁一只手。”

男童吓得哭声卡在了嗓子眼里,瞪大眼缩在女子怀中,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高子明身子僵住,猛地剧烈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儿子!你们放开我儿子!”

薛云舟微微撇开眼,他不知道高子明最终会不会招供,如果他当真坚持效忠于薛冲,始终不开口的话,这男童的手必定是要剁掉的,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本心很难接受这样血腥的事,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仁慈根本没有活路。

他看了看贺渊,贺渊面色如常,不过以他对二哥的了解,猜他心里必定也是期盼高子明能及时妥协的。

男童已经被按趴在地上,那女子凄厉地挣扎哭叫起来,哭声在这空荡荡的地牢中异常刺耳,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时而向贺渊求饶,时而求高子明老实交代。

刑具已经将那男童的手固定住,一旁的狱卒抽出腰间的砍刀。

高子明瞪大眼,汗如雨下。

贺渊看着他,冷声道:“再问你一遍,招还是不招?”

高子明嗫嚅着嘴唇,眼眶赤红。

贺渊微微抬了抬下巴:“砍。”

砍刀高高举起,那女子吓得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

高子明身子越抖越厉害,眼看着刀要落下,突然大喊:“我招!我全招!”

这一夜,贺渊与薛云舟到很晚才睡,而忠义侯府的外书房却彻夜点着灯,薛冲在里面急得团团转,将一干下属骂得狗血淋头。

翌日早朝,薛冲告假缺席,文武百官窃窃私语。

少年皇帝没有看到薛冲,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下意识朝贺渊看了一眼,正巧对上贺渊投过来的沉冷的目光,不由抿紧嘴唇,面色紧绷。

贺渊看着他戒备的神情,心道: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十八岁时就能凭借一己之力当上摄政王,而眼前这个少年也已经十五岁了,却连情绪都还不能很好地掩饰,看来他平时太过依赖薛冲了,薛冲此人不得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