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毕竟远在京城,有些事捉摸不透只好静观其变,两人随后将京城的事暂时搁置一旁,开始商议开办学校的具体事宜。
有现代的例子可以参考,行政制度方面倒是不成问题,但真正涉及到课程就有些麻烦了,毕竟古代百姓一般都不出远门,因为有地域限制,各地都是说的各地方言,虽然有官话,但在偏远地区并不普及,而薛云舟想要将现代汉语拼音那一套用到古代语言体系中还得费一番心思。
兴办学校的事曾遭到下面不少官员的质疑,他们觉得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在古代人看来,读书识字都是为了走仕途,农民种地都来不及,学这些没用的干嘛?更何况所谓的拼音他们这些官员自己就不了解,对学校和私塾的区别也一知半解。
不过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知识普及实在是太重要了,短期内可能看不出效果,但以长远的目光来看,百姓们一旦开智就学会了思考,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技术进步与文化进步,最终将一步步推动社会发展。
愚民的确方便掌权者的统治,但对社会发展几乎没有推动作用,几千年封建统治大同小异,都是因为知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而这些人的精力都放在仕途上,于社会生产没有任何贡献。
推广官话就是为了将来的知识普及,拼音的优势很明显,年纪大点的百姓实在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学习的,可以只学一套拼音体系,用不着把字认全,将来燕王府在发放公文时添加拼音标注,后面再需要发放个小册子什么的,也都会方便很多。
薛云舟在考虑究竟是把拼音融合到青州当地方言还是直接在青州推广官话这两条选择中权衡许久,考虑到自家男人的野心,最后还是决定推广官话。
古代的官话和现代的普通话有很大区别,好在薛云舟穿过来就已经点亮了语言技能,做个古今翻译还是没有问题的,经过一段时间的伏案工作,他总算将汉语拼音进行了本土化,又找贺渊检查了一番,做了部分调整。
这套体系完全确定下来的时候,薛云舟拿着成品连着深呼吸三次,揉揉胸口一脸苦恼地看向贺渊:“满腔豪情快要爆出来了怎么办?”
贺渊莫名:“嗯?”
“虽然知道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还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有种我是这个时代的开拓者的成就感,无比自豪,无比激动,要是有心脏病,估计我这会儿已经挂了。”
“……”贺渊无语地看着他,“我们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开拓者,你才发现么?”
薛云舟与他对视半晌,生无可恋地趴到桌上:“好吧好吧,我境界不如你。”
贺渊摸摸他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捏着他下巴将他脸抬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亲。
薛云舟经不起撩拨,迅速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两人原本正正经经商量着事情,最后就这么莫名其妙滚到床上去了,这会儿还是大白天,因为他们的白日宣淫,已经有好几拨前来求见的官员被挡在了门外,一时间里面春光四射,外面一众无聊的等待者开开茶话会顺便聊聊燕王夫夫的八卦。
事后贺渊难得有些窘迫,哑着嗓子低声强调:“下次商量事情不在家里的书房了,我们去前面议事厅,免得你再胡闹。”
薛云舟一脸餍足地趴在他胸口左亲亲右摸摸,嬉皮笑脸地为自己开脱:“我哪里胡闹了,实在是满腔豪情无处释放,只好找你解决了……”
贺渊顿时满头黑线,额角青筋突起,破天荒有种想把他做死在床上的冲动,看向他的目光简直要将他生吞活剥,一字一句咬着音问:“只、好、找、我、解、决?”
薛云舟顿住,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气压有点低,忙抬起脸瞪大眼装无辜:“什么?”
贺渊明知道他一贯嘴上瞎吐噜,可还是被气得肝疼:“你把我当什么?”
薛云舟迅速举起一只手掌,无比正色道:“夫君!绝对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合法的!”说着不待他反应,赶紧低下头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他原本坐在贺渊腹部,这么一弯腰,再不经意地动一动,光溜溜的屁股直接滑到贺渊的关键部位,贺渊狠狠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强行忍耐。
薛云舟偷瞄他一眼,以为他真的怒了,连忙亲亲他的唇吻进去,很有点卖力讨好的意思,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结果注意力转移成功,贺渊迅速将他压在身下,换被动为主动。
两人又荒唐了不少时间,外面的官员看看天色,纷纷放下茶碗打道回府,回去之后又是一通八卦。
如今燕王夫夫已经成了整个青州的模范夫夫,俨然是“恩爱”的代名词,又因为他们难得一见的亲民,所以现在整个青州的人都对他们敬重有加,畏惧减少,偶尔拿他们俩当谈资聊一聊也没什么打紧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当初摄政王暴虐嗜杀的名声纯粹是有心人恶意谣传出来的结果,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天色黑透,薛云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从贺渊的臂弯里抬起头,看看外面照进来的月光:“我睡了多久?”
贺渊心情好了许多,摸摸他的头:“没多久,累就再睡会儿。”
薛云舟摸摸喉咙,皱着眉咕哝:“嗓子哑了。”
贺渊连忙起身摸摸他的额头:“疼不疼?没发热,我给你倒点水。”
“嗯。”薛云舟无力地趴在床上,看着贺渊有点手忙脚乱地下床点灯倒水,忍不住弯起唇角,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贺渊端了水过来将他扶起,就着灯光看见他满身斑斑点点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一时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见他咕咚咕咚几大口就喝光了,忙问:“再给你倒点?”
“嗯……好渴……”薛云舟抱着他的腰撒娇,“嗓子疼……”
贺渊看着他眼角隐隐约约的泪痕,想起他之前在自己身下哭出眼泪的模样,腰腹间的肌肉陡然一紧,忙深吸口气,拉开他的手下床。
薛云舟连喝好几碗水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随后就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了,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二哥,你年纪不小了,悠着点啊……”
冷不丁被戳到痛处,贺渊脸色又黑了。
薛云舟闭着眼继续:“纵欲伤身啊……”
贺渊坐到床边,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你再胡说八道,我真要做得你下不了床了。”
薛云舟握住下巴上的手指,低头亲了亲:“别给自己找借口,你想纵欲干嘛赖到我身上,我一直都这副德行,也没见你以前把我怎么样啊。”
贺渊:“……”
薛云舟睁开一只眼看他:“不会被我说中什么了吧?你以前……”
贺渊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深不见底:“以前你每次嘴贱,我都只能对你更严厉。”
薛云舟体会了一番潜台词,脸上莫名发起烫来,垂下眼弯着嘴角咕哝:“闷骚。”
“……”贺渊强行转移话题,“你饿不饿?我叫人把饭端进来?”
薛云舟再次抱住他的腰,笑嘻嘻地撒娇:“好饿,饿成相片儿了,燕王是个大淫魔啊,没人性啊……”
贺渊低头看着他没皮没脸的样子,又想气又想笑,抬手作势要敲他,眼里却已经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第二天,贺渊将开办学校的具体章程摆到小朝堂上做了最后一次确认,下面的官员毕竟也看到了最近一年的发展,潜意识里对贺渊的每一次政令都抱着期待,所以这次虽然无法理解,却还是很到位地将他的命令执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