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忌乐极生悲,她哪里知道殷权将车开出去拐弯没有直接开走,而是从另一条路绕了回来,此刻殷权坐在车里,冷眼看她脚步轻快、笑意染上眉梢,还心情愉悦地哼着曲儿,如此生动的脸,眉目间溢出的喜色岂是苍白的粉能遮掩的?
这才是程一笙的真面目!什么失恋?瞧她哪有失恋的样子?什么求饶?看她得意的样子分明是奸计刚刚得逞!瞧她那小腰扭的,穿那么高跟的鞋不怕摔了?原本应该怒极的殷权此刻却笑了。
至于为什么笑,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是因为得知程一笙不爱冯子衡?还是因为程一笙没让他失望,游戏继续玩下去,开始进入下一关。总之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殷大少爷的心已经被程一笙填满了。
殷权只知道程一笙在乎绯闻,他特意让人去查,结果除了冯子衡这件事,他没有查到任何有关她的事,一个人能如此干净?就算鲜有和她相关的,都是捕风捉影没有证据之事,显然是有人恶意陷害,但是并未陷害成功。
殷权靠在沙发上面色沉郁,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思想局限在程一笙刻意画的圈套里。她表现出她害怕绯闻,那她就真的只有这一个弱点吗?他自认手底下人不是废物,如果真有问题能挖不出来?程一笙自认为这方面滴水不漏,所以才刻意将这方面展露给他看的,根本不怕他查到什么。
殷权扯了扯唇,好一个严谨的女人,如果经商那还真是对手了。他不再去想她的弱点,只要把握住一点——经济!
电视台最重要的是收视率,追求高收视率目的又是为何?其中最大的目的便是拉广告。他多少了解每档节目都有一定的广告任务,也就是说主持人都有广告压力。殷权想到这里,得意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就从这里开始吧!
第二天程一笙走进台里,神清气爽,她刻意穿了件淡黄色旗袍,上面全是怒放的桃花,她脸上化着淡妆,不会锋芒太露,给人的感觉就像桃花扑面。同样头上配的也是一支桃花簪,照样是简单款式,衬出不俗的她。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没有后顾之忧,她要全力再登一个高峰,争取拿下今年台里的收视冠军。
然而刚刚踏进办公室,就被告知薜台找她,她觉得是为录制节目的事,毕竟这次节目要很给力,挽回上次的损失才行,这点她已经有了想法,所以并不担心,放下东西便去薜岐渊的办公室。
薜岐渊没有像往日般埋在文件堆里或是审节目,而是立在落地窗前吸烟,程一笙嗅到一丝不正常的味道,这次谈话仿佛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
“薜台?”程一笙轻叫。
薜岐渊转过身,一脸阴郁,果真像程一笙想的那样,肯定不是录节目的事,否则也不会这种表情的。他一手插兜,向她走来,走到桌边将另一只手中的烟按在烟缸中,步伐未缓,一直走到她面前。
程一笙向左挪两步,微微错开逼的太近的他,他冷眼看她,哼道:“满身桃花,看来你挺期待招桃花!”
这满嘴的酸意……
程一笙好脾气地轻笑,“不知薜台找我什么事?”她向来不跟领导明刀明枪的干,如果不是将她惹急了。
薜岐渊转身向回走,“不知道你听了这个消息是不是还能笑的出来?”说着他已经沉沉地坐在椅子上,坚硬的背靠在椅背上,双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面,双腿叠交,认真地看着她说:“你那个节目下季度最大赞助商改变主意,不打算投放广告了!”
“什么?”程一笙心里一惊,脸上也是一惊,主持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