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女人挺多吗?随便找一个过吧!”殷宗正讥讽地说罢,喝道:“管家,送客!”他指着放在门口的东西说:“把你的东西拿走,走吧!”
“爸!”殷建铭叫。
殷宗正转身进屋了,好心情都给糟蹋了。
管家走过来说:“三老爷……”
还未进屋的殷宗正突然叫:“他不是殷家人,要叫先生!”
管家脸色尴尬,改口道:“先生,您慢走!”
殷宗正进了屋,摔上门。殷建铭收回目光,知道这次是白走了,他转身木木地往外走。
走过他的东西,管家叫:“先生,您的东西!”
这称呼还真别扭。
殷建铭停住脚步,转过身,将自己的东西拎起,然后步伐缓慢地走了。
此时程一笙与殷权已经到了超市,殷权推着车,程一笙挽着他的手臂问:“老公,我们多久没有逛过超市了?”
“谁让你太忙?”殷权随手拿过一瓶促销台上的果汁,放到了车里。
“过完年就不那么忙了,好好陪你,老公!”程一笙说着,还晃他的手臂,脸上的撒娇讨好表情毫无保留。
这样的女人,男人不会无动于衷,谁不喜欢?殷权的唇忍不住勾了起来。
程一笙边挑选东西,边跟他说:“明天咱们回殷家,初二去我父母家,咱们把东西装好,初三就从我爸妈家直接走,你觉得如何?”
殷权说:“好!”
程一笙点点头,她又问:“对了,三十你的叔伯们是不是都要去?到时候我都不认识啊,怎么叫?”
“不用管他们!”殷权漫不经心地说。
对于过年,他还有另一套方案,他打算执行自己的方案,不想听她的。
“不用管?”程一笙疑惑地问。
殷权淡淡地说:“那些人们,眼里只有钱,只有殷家的财产。不管也罢!”
那个时候的殷权,才十五岁。不被人重视,那些叔伯们,自然是向着活着的殷建铭,殷建铭不仅是他们的亲人,还在殷氏有一席之地,所以没有人同情逝去的他的妈妈,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对殷家这一大家子人,都冷淡了。
如果不是后来爷爷一直护着他,他连爷爷也不会认的。
程一笙看殷权的表情,就知道殷权跟叔伯们关系并不好,这里面或许还有她所不知道的事,看样子他也不想说。今天看到公公在墓地,殷权的心情肯定又有所波动,他便不问了。拿起一盒宽粉来转移话题问他:“上回的宽粉好难煮,我们这次还买吗?”
殷权看了一眼说:“这次牌子不一样,试试吧!”
“你还记得上回的牌子?”程一笙好奇地问。
“看一眼就记住了!”他毫不在意地说。
“记性真好!”程一笙感慨。总得来讲,她是那种勤奋类型的,一直很羡慕聪明的人。
两人选购好午饭的食材,又挑选礼品,过年了肯定不能空手去的。程一笙知道殷宅什么都不缺,米面油都是有专供的。水果一般都是空运,她不知道买什么,只好让超市里加工毛衣的地方用机器赶织了条围巾打算送给爷爷。
线是挑的好线,织条围巾也用不了多少钱。肯定比外面买的线要好!
挑好东西后,程一笙走到日化的时候,低声说:“我去挑些卫生用品,你在别处先逛下!”
殷权点下头,推着车绕到别的地方,他拿出手机,熟练地拨了殷宅的电话。
管家一听是殷少的电话,兴高采烈地捧着电话跑过来,叫道:“老太爷,少爷的电话!”
殷宗正眼前一亮,将电话拿过来,中气十足地问:“殷权啊,你们在哪里?”
“在超市,一笙给你挑礼物呢!”殷权先抛出诱饵。
殷宗正眼中更是晶亮,他笑得合不拢嘴,“不是给买了衣裳,怎么还挑礼物,哈哈,不用了、不用了!”
“衣服也要别的东西要衬,你就不用管了,我是想跟您说件事,您想不想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殷权问。
“当然了,我这个岁数,过年自然喜欢热闹了!”殷宗正说道。
“我问您,是不是今年您已经对叔伯们说了我跟一笙回去过年的事?”殷权又问。
殷宗正沉默了一下,问他:“怎么?不能说?”
“没有,我只是想,今年过年人肯定来得很齐!”殷权说道。
“呵呵,那是自然,都想着看一笙呢!”殷宗正乐呵呵地说。
殷权说道:“看来爷爷除夕夜不会孤单了,那初二怎么办?”
殷宗正又沉默,他这殷家真是初一撑死,初二饿死!五个儿子,全是三十初一来,初二都跑了。这日子过得分外寂寞。往年还有殷建铭跟莫水云在这里陪着,因为莫水云娘家没有父母,兄弟也不来往了。今年注定就他一个人过了。
殷权见爷爷不说话,但接着说道:“看来初一殷宅不会冷清,我跟一笙还是初二去吧,初三我们直接从殷宅走!”
殷宗正听了,反正也是住一晚,这样也好,估计殷权不想让一笙应付那些叔伯们,不愿意就不愿意吧,由着他来。
殷宗正说道:“行,那就初二!也是的啊,一笙那边是独女,她的父母也需要陪,你就去陪一笙的父母吧!”
殷权也正是这个意思,今年一笙嫁人了,不能回家过年的话,岳父岳母肯定会不太习惯,难免觉得孤单。他也心疼,反正殷家不缺他一个人,想要人,大把都是。
这也算是给她一个惊喜,还是岳父岳母!
挂掉电话,他又转回日化区,见她还没挑完,他便推着车过去问她:“还没选完?这么纠结?”
他认为这种东西,怎么都是用,随便挑一个完了,怎么这样麻烦?
程一笙吓了跳,把手里的东西扔进车里,推着他说:“你怎么进来了?快点出去!”
一个大男人逛女人的卫生用品区,总觉得有点那个!
两人走到针织品区,程一笙扫到超市促销床品四件套,是大红色的,很有节日感。她想起殷权家那压抑的颜色,觉得换换床品也是换种心情,于是对他说:“咱们换套红色的床罩吧!过节嘛,总要有点红色的东西,你觉得呢?”
殷权往远处眺望,问她:“我刚才看到有卖对联跟福字的,你要不要贴?”那个不是更有节日气息?
程一笙想了想,说道:“咱们年轻人,还真是挺少贴这个的,要不贴贴试试?”她觉得那么大的房子,过年显冷清了些。
“你喜欢放炮吗?”殷权问。
“真没放过,也就彦廷带我放过!”程一笙想了想说。
“你还好意思说?好像你是姐姐吧!”殷权问。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爸妈都是知识分子,对那些不感兴趣,我又是个女孩儿,小时候胆小,哪敢放!”程一笙斜眼瞪他。
“今年我给你放!”殷权说。
“好啊!”程一笙其实也挺羡慕爸爸带着放炮的,不过她当时知道爸爸不可能放,也没有要求过。现在殷权说了,她反倒有些跃跃欲试了。
人嘛,总是对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有一股想做一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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