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甘心,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喜欢琢磨别人内心的活动,他喜欢熟知别人的心理,这让他对心理学有兴趣,可并不代表着他有医生崇高的求死扶伤目标。
“不是我怎么做,是我快让殷权逼死了,我问你,有没有这种东西?被殷权给垄断了!”莫习凛说着,说了一个名字。
白斐蓝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奚落他的机会,哈哈地大笑着说:“原来你也有今天,被殷权给折腾得那么狼狈。”
莫习凛也不气,他跟白斐蓝一样,都知道对方的死穴,于是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我还好,有翻身的机会,不过你就没可能了!”
白斐蓝的脸色又变了,他同样拿莫习凛的死穴攻击,“你不举之症好了吗?我看你还是找个女人再试试,不过如果再不行,记得及时灭口,可千万别把莫少爷的隐疾给说了出去!”
这下莫习凛可是真的气了,最近事儿多,他连想都不想那档子事儿,简直就跟个没有那方面能力的老头子没什么区别,甚至他看到女人,竟然没有任何的感觉,这让他心烦不已,“少废话,你就说吧,这仇你到底报不报?”
“你直说让我帮你不就好了?放心,咱们的关系,我肯定会帮。对了,你的病情况如何?”白斐蓝关心地问,实则脸上兴味十足,完全是想看好友笑话,跟声音中的真诚截然相反。
“越来越糟!”莫习凛说到这里,叹气道:“连冲动都没了!”
“我看你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把程一笙抢过来比较实在,否则克服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一辈子当和尚吧,哈哈!”说到最后,白斐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真是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莫习凛的脸立刻就黑了,警告地叫:“白斐蓝!”
“好、好了,我现在就给你问去,等着啊!”白斐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挂了电话。
莫习凛差点把手机摔了,结果又忍住了,那天他把办公室砸了以后,修复花了不少钱,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得省着点!他真是气,怎么就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他处理好东西,准备去r市的时候,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他一抬头,阴鸷的表情立刻变为恭敬,殷勤地走上前去,“奶奶,您怎么来了?”
“我问你,好好的你又搞什么?限量销售?好不容易生意有转机,还存着不卖?”莫老太太犀利的目光向莫习凛看去,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威严派头十足。
“奶奶,这是为了更好的反弹!”莫习凛找了个借口。
“别跟我来这套,生意我不会做是怎么的?你们还想瞒着我?要不是你大哥跟我说了,我还被蒙在谷里呢,控制佣人不让我看报不让我看电视,你们想怎么着?把我再软禁起来?”莫老太太气道。
“奶奶,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不想您担心!”莫习凛敛眸说。
“哼,要是真如你说的那个销售策略,还怕我担心?到了现在你还想骗我?库里都空了,这是假的?厂里几近停产,这也是假的?你再不跟我说实话,现在就下台!”莫老太太果断地说。
此时莫伟胜匆匆跑了进来,连声叫道:“妈,您怎么来了?您看有事打个电话,我们马上就过去了,这么大岁数还往这儿跑?”
“公司都要让你们搞乱套了,还想再骗我?”莫老太太说完,转过头看向莫习凛,犀利地问:“怎么?还是不打算说?”
莫习凛知道奶奶一向说到做到,向来不拖泥带水,他只好老实地将跟殷权的恩怨都说了一遍,也不知道老太太都查到多少,所以没敢隐瞒。
莫伟胜煽风点火,“妈,您看殷权那小子太过分了……”
“你给我住嘴,就你心术不正,看你教出的儿子,能是什么样?我早就说过,不正的路不要走,如果不是你们先动手,殷权能动手?能有现在的事?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们干什么非得跟程一笙过不去?”莫老太太气得身子都抖了。
莫习凛低着头,莫伟胜恨啊,恨程一笙、恨殷权!
莫老太太指着莫习凛骂道:“你从小,我让你学的是绅士,不是流氓。喜欢人家得不到就要毁了?这是人该做的事儿吗?程一笙是优秀,可你要有做人的准则,要是人不遵循规则,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莫习凛没说话,他有难言之隐,如果不是真的离不开程一笙,他也不至于非她不可。
莫伟胜可不爱听了,开口说道:“妈,您别这样说习凛,不怪他,完全是程一笙不守妇道,勾引他……”
“闭嘴!”这下,莫老太太气得浑身发了抖,她恨得忍不住抬手把桌上的纸巾盒拿起来扔了过去,砸在不肖子头上。
莫伟胜倍感难堪,叫道:“妈!”
“别叫我妈,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另类来?程一笙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你张阿姨可清楚,她做人比我严谨的多,她欣赏的人,不会错!都是我教导无方!”莫老太太捶胸,一脸痛苦。
莫老太太嘴里说的,就是程一笙曾经采访的老学者张老师。
“妈,别人的话您就信,我的话您就不信!”莫伟胜摸着头,埋怨地说。
“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莫老太太冷冷地看向他说完,转过头对莫习凛说道:“那么多孙子里,我一向都看好你,可是最近,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次的事情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一到解决不了,你就把位子让给习风吧!另外,如果你再去找殷权跟程一笙的麻烦,也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老太太不顾儿子莫伟胜的呼唤,气呼呼地走了。
莫习风,是莫习凛的堂兄,就是给老太太告密的那位。
“真是是非不分!”莫伟胜嘟嚷完,转过头看向莫习凛问:“现在怎么办?你有解决办法吗?”
莫习凛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微微低着头说:“我已经托了人,看能不能从国外拿到东西。”说完,他也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莫伟胜问。
“去r市,准备开业!”莫习凛简单地说着,人已经出了门。
莫伟胜不满地说:“现在还顾上购物中心?那能赚多少?”
莫习凛步履匆匆,一双深眸微敛,隐于微低着头的阴影中,阴晦不明。他赶到机场的时候,接到了白斐蓝的电话。
“好消息,找到了,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便宜了近一半,这次加了运费你也不亏!”
莫习凛听到这话,表情方才松了下来,原来他不是不在乎。
登机前,他将一切事情安排好,让父亲安排人马上让车间开始下任务生产!
这件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可是莫伟胜却又赶往那个废品收购站,楼上的塞刚刚做完手术,眼睛上还包着纱布没有拆,他这次是躺在床上的,一动不动,如果不知道他还活着,多半人会以为这里躺着一个死人。
“怎么又来了?”塞的声音也是死寂沉沉,没有一点生气。
“事情升级了,由于殷权垄断了我们的原料,导致莫氏的重大危机,现在习凛的奶奶要换人,习凛在莫氏,马上就没有了地位!他的职位,将被他的堂哥接替!”
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可是莫伟胜还用这件事来刺激塞,为的就是让塞加紧恢复,然后替他去报仇。
“怎么?你是想让我杀他堂哥?我知道,莫习风是不是?”塞冷声地笑。
“不是!”莫伟服赶紧否认,生怕这个塞跑去随便杀人,虽然他跟大哥一家不对付,可还没到让人家死的地步,毕竟都是亲戚。他否认完才说:“我恨殷权!
”哼,你是想让我去杀殷权吧!你放心,我能杀他,肯定去杀!“塞很直接,说完之后才说:”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莫伟胜满意极了,看样子塞已经被自己刺激非得去杀殷权不可了,到时候,他自然有办法,除掉程一笙。他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找一个结过婚的女人,绝不允许!
程一笙与殷权也坐上了飞往r市的飞机。
程一笙侧着头睡觉,殷权仍在看文件,赵总助在另一边低声汇报着工作,殷权在n市的时候只顾处理尊晟的工作,购物中心这边开业的情况根本没时间处理。所以赵总助只能利用起飞机上的这点时间把开业事情敲定一下。
他看到太太似乎是睡着了,所以声音压得极低。
”殷总,我听说莫氏有可能请了纪如璟参加开业仪式,到时候恐怕人都会被吸引走!“赵总助不安地说。
”纪如璟是谁?“殷权问。
赵总助汗了一把,这个从来不关注娱乐圈的殷总!他不得不解释道:”纪如璟是影视歌三栖演员,目前人气非常的高,粉丝很多!“
殷权想了想问:”难道比一笙人气还高?“
赵总助无语,这有可比性吗?一个是演员,一个是女主播,自然没办法比。但是他绝对不能说比太太还厉害,只好违心地拍了马屁,”当然没有太太人气高!“
程一笙在一旁听得也极其无语,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不是让人家笑话吗?本来她闭眼是不想分散他的精力打扰他的工作,现在她不得不睁眼问:”要不要我去助阵?“
等说完了程一笙才发现自己一样白痴,她这不是也在说自己比别人厉害?赵总助真是忍不住了,想笑,但是极力地忍着,可是又实在忍不住,竟然失控地笑出声,但是他哪敢笑啊,只好把那笑,硬生生地变成咳嗽。
幸好殷权没有注意到,他侧过头轻拍程一笙的手说:”睡觉,没你的事儿!“
得,反正人是已经丢出去了,程一笙拉起毯子,盖上了头。
殷权想了想,然后说:”这件事你记着,落地后提醒我,到时候再说!“
”是,殷总!“赵总助不知道殷总又想出什么主意?先应了下来。
不知不觉中,程一笙还是睡着了,这一觉睡醒后,都已经快到r市了,睁开眼,殷权还没有说完,她不由有些心疼了,他真忙!
殷权察觉到她动了,转过头问她:”吵醒你了?“
”没,睡够了!“程一笙伸了伸腿。
”是不是这样躺着累了?我给你捏捏!“殷权说着就要起身给她按摩腿。
程一笙哪里舍得,他一点都没休息,现在又要给她捏腿?她一把拦住他伸来的手说:”不用,你歇会儿吧!“
”我不累!“殷权的手强行伸过去,落在她的腿上,低声说:”一会儿你就要去工作,身体怎么吃得消?你不像我,是男人怎么都不怕,小心你要病了可是得去扎针的,不怕疼了?“
低语的关怀中,还有着威胁与教训,让程一笙拒绝不得,看得赵总助目瞪口呆,飞机上的女人们艳羡不已,空姐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个时候,程一笙心里自然也是暖融融的,又让她虚荣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