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石正在犹豫是装没听见还是把车子挡板升起来?如果装没听见,这也太假了吧,那么大的声音。但是他把车子挡板升起来的话,又容易让殷总跟太太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引火上身。正在钟石纠结的时候,殷权抬手将车子的挡板升了起来,钟石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殷权知她平时极会给自己留面子,可此时连这个都顾不得了,可见是真的气了。他看她浑身瑟瑟发抖,无比心疼,不由低声道:“一笙,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千万别气着自己了,气大伤身!”
“知道伤身你还气我?”程一笙气得都快哭了,她转过身指着他的鼻子说:“简易说你是个会经营的,我还不信,现在一看,你果真跟他是一类人,连这个都能拿来经营,你打得算盘好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钱没花,还能让你随心所欲地在我身上逞兽欲,当真是商人,还想骗我?找借口?我信你就怪了!”
殷权一副认错的模样,低声下气地说:“一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看我**本来就强,那怎么办呢?你不愿意配合,我只能想方设法了。要不……”他顿了一下,然后又说:“要不这样,我以后少吃些肉,清心寡欲行不行?”
程一笙皱着眉看他,“少吃肉就能减少**了?”
“我看那庙里的和尚不都是这样?我觉得肯定有用的,我试一试!以后你要是不想,那我不强迫你,行不行?”现在让他怎么样都行,先把她的气消了再说。
他努力这么长时间调教她也没见成效,他总觉得她是不是有点性冷感?他期待有那么一天,能让她欣喜地与他共赴那个高度。
不是她冷感,而是殷权太强,身体太好了。一般女人谁哪受得了夜夜笙歌的?体力也吃不消啊!
程一笙心里觉得殷权这个说法太怪异了,少吃肉就能减少**?真是没有听说过,她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个不是最主要的,而是你把这个方面也当成一种算计,我心里不舒服!”
“以后我不这样了好不好?这样吧老婆,你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行不行?”殷权好言好语地问。
程一笙觉得自己的火气都打在一团棉花上似的,你怎么说人家都认,态度良好,她也难以再发出火来,她觉得他在哪方面犯错就应该在哪方面惩罚,所以说道:“那就罚你在我离开电视台之前不准碰我,行不行?”
“什么?你离开电视台还有一个多星期!”殷权听后眼都绿了,让他一个星期不碰她,那简直就是痛苦。再说了,她月经刚过,还是安全期,现在可正是好时候,他刚忍了一个星期,再忍一个星期,那半个月就出去了。
“你不是说怎么样都行?现在又说这个,你就是没有诚意!”程一笙不依不饶地说:“好吧,那咱俩没完!”
“行行,我不就说说,我也没说不同意,就依你的,我不碰你就是了!”殷权咬牙答应下来,看样子后面他只能用繁忙的工作来让自己别总往她身上打主意。
“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这样算计我!”程一笙警告道。
“好,依你,就依你!”殷权打算先过了这一关,然后日后再找机会,等她不生气了,一切都好说。哪知程一笙就好像读懂了他的心思一般,义正言辞地对他说:“你可要说话算话,如果你食言,那这件事休想了得!”
殷权一听,现在只能豁出来了,于是只能咬下牙点头说:“好,我答应!”
如此,这才算了。程一笙长出一口气,刚刚挺直的腰也微微弯了下来,头低垂着,从侧面看,那曲线分外的柔美,窗外影射进来的彩色灯光,显得旖旎而又温馨,殷权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真想把她抱在怀里亲一亲,可……
他忍住了,不能食言,一个星期,一定得忍!
程一笙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小郁闷,“其实我今天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你下不来台的,我真是气坏了,所以没忍住。这事儿我跟你道歉!”
殷权哪里敢怪她,看她气成那样子,他早就心疼坏了,赶紧揽了她入怀,说道:“不能怪你,都是我不对。原本我觉得这样没什么的,可是你一说,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看咱们生长环境不同,所以想法也不同,我们还是要互相磨合,有什么话说开就行了,以后知道对方的想法,就知道怎么做了。只要你不怪我就行了!”
原本程一笙对他的动作有点抗拒,毕竟她心里还有气,可听了他的话,她的身子便渐渐软下来,倚在他的怀中。他这一番话,是极冷静的,夫妻就是应该这样,既然话说开了,那就不能有隔夜仇。她轻轻地点头,说道:“好,我们彼此都注意一些!”
殷权忍不住在她发间吻了吻,然后说道:“这一段时间你专心工作吧,我也把公司的事儿好好忙一忙!”
其实这段时间他已经够勤快的,但是一来他公司的事情非常的多,他恨不得把未来一年的工作都做完。工作真是永远都没有做完的时候。
钟石停了车,心里正在忐忑,也不知道殷总跟太太怎么样了,是还在吵架还是和好了呢?他觉得太太生了那么大的气,和好不太可能吧!于是钟石将车子停下之后,赶紧进了车库,躲开两人。
殷权跟程一笙下了车,两人往里走。
钟石似乎听到太太的笑声,清脆中带着柔和,听起来很是悦耳,他诧异,自己听错了吧!太太气成那样还能笑的出来?饶是他好奇,他也忍住,没从车库里出来,万一是幻听,那可就惨了。
钟石心里苦啊,老板跟媳妇吵架,倒霉的就是他这个下人。
这边和好了,可是阮无城那边却遇了雷。
阮无城当时吻的那叫一个忘我啊,他觉得方凝也入戏了,很有感觉的样子,可上了车,方凝就是一副另外的模样,怎么说呢?不冷不热的,让他摸不碰上头脑。
阮无城想继续之前的温情来着,可是尝试了几次,都碰了软钉子。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家里,方凝进门换了鞋就往楼上走,阮无城在下面喊她:“我给你倒杯茶喝?”
“不用了,我直接睡了!”方凝丢下这么一句话,就上了楼。
然后阮无城听到她关上门的声音,他挠挠头,想了想,觉得肯定是简易没说什么好话,但是简易说的是什么能让方凝这种态度呢?他现在光想搞定方凝,还没想过自己父母那边的问题。
方凝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声气,闭上眼都是那个火热而缠绵的吻,她忍不住抬手摸摸唇,那里微微肿了,还沾染着阮无城的气息,她的心烦躁极了,如果说今晚她有点沉迷的话,那简易的话就像一盆水将她泼醒。
方凝心想,这世间最痛苦的事大概是你已经沉迷到其中,脑子却还清醒着,告诉你这个不该做!
痛苦极了!
她是什么样的想法呢?她不知道,可是她的确在刚才的那个吻中,得到了享受。
诸多的一切,比如心跳、比如期待又比如渴望!
她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嘤咛地叫:“方凝,你恨嫁了么?你难道年龄到了,渴望男人的身体?你恶心不恶心?”
不管这狠话怎么对自己说,哪怕说自己“犯贱”了,她还是抹不去那缠绵的吻!
“门弟”像是一道重重的山压在她的心头,她本不屑那些,可现在却不得不被那个东西挡在外面,她知道阮无城不是殷权,自己也没有程一笙的那份幸运。
酒醒了、无眠了!
第二天,方凝的脸色有点憔悴,前半夜失眠,早晨睡不醒,要不是阮无城在外面叫,她根本就醒不过来。
到了电视台,程一笙好奇地看她问:“宿醉闹的?脸色这么差?”
方凝看她,一边敛眸揉额一边问:“你跟殷权没事儿吧,看你昨晚气成那样?”
“没事儿,惩罚他就算了,还能怎么样?”程一笙无所谓地说完,建议道:“不然你今天还是歇了吧!这样的状态,能上节目吗?”
“没事儿,到办公室趴一会儿,反正节目在十点呢!”方凝不愿意回去,阮无城要是在家,那就尴尬了。昨天刚见了简易,现在她也不敢回自己家,没想到混成了无家可归,真叫一个可悲。
自从知道程一笙跟阮无城先后为她掏赞助费的事儿之后,方凝便有所震动,她昨晚想了很多,不仅是她和阮无城的事,还有工作上的事。她现在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她深知以前多少仰仗了程一笙的关系,让她在电视台一直稳坐主持人的位置,薛岐渊对程一笙有意,所以对自己也颇有关照。可是以后呢?方凝心想自己既然不打算跟阮无城,那么就没有靠山了。
薛岐渊会不会给她小鞋穿?方凝心里没底!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加倍努力了,让自己成为不可替代的那个人。
哪怕是今天精神不济,她也要撑下去。
程一笙总觉得方凝哪里不同了,好像是一下子变成熟了一般,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难道昨晚方凝跟阮无城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事儿也不好问,再说也没那个时间,程一笙只好暂时打住自己的好奇心。
两人各去各自的办公室,忙自己的事情。
薛岐渊在办公室里刚工作不久,助理便打进来电话,说道:“薛台,安主播到了!”
助理看到台里对安初语的重视,所以现在已经尊称一声“安主播”。安初语听了这个称呼,自然得意,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薛岐渊的眉深深的拧了起来,不悦地说:“让她进来!”
安初语推门而入,薛岐渊的脸色并不好看,看着她质问道:“不是说让你不要来的?等程一笙正式走了你再来?”
安初语今天穿的女人,淡紫色的紧身套装,v领开得很低,低到看见那道沟,泡泡袖又显可爱,一步裙下的荷叶边显得很淑女,这是一套很显气质的裙子。以前没有节目中,她总有一种挺不起腰的感觉,可是现在不同了,她的腰笔挺得笔直,显得整个人都不同了,精神很多,颇有星味儿。
但是薛岐渊好似没看到这一切。
安初语接到薛岐渊的电话,说她的节目审过了,后面可以接着录节目,就等程一笙离开电视台后,她再来正式上班。
安初语听到这个消息,除了心花怒放,心里更加按捺不住。节目既然已经报批,那就是板上订钉的事儿,还能有什么变化?她微微笑着说:“薛台,我就是想来看看,有什么我能提前做准备的?”
她的话音刚落,内线电话又响了,薛岐渊沉下气,拿起电话接听,“喂?”
“薛台,程主播找您!”助理的声音,稍微有点紧张,就怕这两个人碰上,偏就碰到一起了。
薛岐渊心中咯噔一声,捂住话筒,对安初语说:“你去厕所里躲一下,千万别出来!”
安初语倍感屈辱,问道:“为什么我要躲?我见不得人么?”
薛岐渊脸色变得阴冷,“你若是不想节目打水漂,就不要让程一笙看到你!”
安初语嘴已经噘了起来,可她到底顾忌自己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只好跺了下脚,走到厕所门前,进去了,把门关好。她一进门,泪就迅速要往外溢,她拼命的憋住,吸着气在镜中告诉自己,“安初语,这屈辱,迟早有一天你要讨回来!”
薛岐渊对话筒里说:“让她进来!”
程一笙心里犹豫,难道里面有人?不方便她进去?可是助理说让她进去的时候,她又想里面大概没人。
不过进了门,她闻到一股香水味儿,她平时不用香水,所以对香味儿很敏感,看样子这里的确来了人,还是个女人。
薛岐渊抬头,表情已经恢复自然,他淡声问:“有事?”
程一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我的节目计划!您看看?”
薛岐渊将计划接过来,没像往常那样马上就看,而是放在一旁,说道:“我会尽快看的,到时候节目不一定完全按照你的模式进行,明白吗?”
程一笙点头,“我明白!”
“好了,你先回去吧!”薛岐渊说着,低下头继续工作。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了,程一笙抬下眉,站起身,没有说什么便向外走。
出了办公室,阿莎为她按了电梯,进电梯后才小声说:“太太,薛台那卫生间里有人!”
阿莎本就比一般人感觉敏锐,所以里面藏个人,根本就瞒不住她。
程一笙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里面躲着的是安初语了,现在能如此躲着她的,只有安初语。其实没这个必要,她不会再阻拦安初语做节目,她已经想明白了,反正她要走,肯定有人代替她的位置,留安初语这个替身,总比来个强敌要好得多。
程一笙走了,安初语方才从洗手间里出来,薛岐渊的表情已经很不耐烦,他眉梢带铎,阴鸷地说:“你赶紧出去,小心一些尽量不要让人看到,更不要让程一笙看到。我告诉你,现在程一笙的节目没有完全结束,如果她不录这个特别节目肯定不行,她要是以这个为威胁,你的节目照样能够泡汤。如果不想像上次一样白准备一场,你就最好听话一点!”
安初语的表情显得十分委屈,“薛台,为什么她那么容不下我?”
她怎么感觉自己就像那见不得光的小三一样?她也是个主持人,凭什么不让她上节目?
薛岐渊望向她,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你的长项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有本事你用自己的风格?还用我多说么?快出去吧!”
安初语倍觉羞愤,转身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因为你的风格完全模仿程一笙,所以程一笙才视你为眼中钉,这没什么不妥之处吧!
可是安初语已经将自己这种类似于小偷的剽窃行为当成了理所应当,根本没有羞愧的心,反而认为台里对她不公平。程一笙针对她是没事儿找事儿。
另外简易那边得罪了殷权,心里很是不安,从昨晚到现在他都在想办法如何弥补,他让自己的手下去调查殷权手下都在做什么,结果得到消息,殷权从巴黎订做了婚纱,今天到。简易方才恍然,看样子殷权是打算办婚礼了,他脑中出现一个想法,于是立刻站起身向尊晟赶去。
殷权听到婚纱来了,心情非常好,打算下午去看。结果他又听简易来了,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但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简易进门就道歉,“殷总,真是对不住,昨晚想献个殷勤的,没想到适得其反了,那个……昨晚您太太没怪您吧!”
“能不怪吗?”殷权想到他将要付出的代价,脸色又黑了几分。
简易是领教到程一笙厉害的,知道那女人可是不好相与的,估计回去之后殷权吃了不少苦头,他满脸的尴尬,说道:“我是真心来弥补自己过错的!”
殷权哼道:“你只要别自以为是就行!”
简易赶紧进入正题,想让自己这个办法,叫殷权高兴一下,于是说道:“那个殷总,我听说您要大婚了,今天我是特意为这件事来的!”
殷权的态度更显出一种不爽,“你从哪儿听来的?找人调查我了?”
简易的脸色难看下来,程一笙不好相与,这殷权更不好相与。
殷权冷笑,“我告诉你,这个是给一笙的惊喜,所以我秘密行事,你要是敢给我泄露了,别怪你的简氏大楼我给你停工!”
简易忙说:“我没有、也不会!我是来为您的婚礼出把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