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静今天心情不好,突然想找个人说说,让四大丫头退后两步示意王嬷嬷上前。
王嬷嬷没说什么,跟在了贵人身边,已经猜到贵人想问什么,只是非常不屑显示自己的聪明,毕竟万静实在没有什么让她巴结到展现自己能力的兴致。
万静没想到那么多,只是当王嬷嬷天生严肃,甚至问过身边的依痕,先帝的贵妃娘娘怎么受得了她的性格,
依痕当时幡然醒悟,就这智商,别说没机会争宠,就是争宠也是死在最前面的一个。
万静惆怅的看向让她安心的王嬷嬷,虽然讨厌她,但关键时刻王嬷嬷给她一种如母在身边的安全感:“你说……新进来的这些人,会比我们好吗?”
王嬷嬷叹口气,会有此问,代表心有不舍:“贵人洪福齐天,是运道最好的一个。”三十年内都不会有人超越。
万静苦涩的一笑:“是吗……”
这不是明摆的事吗,权妃什么下场,而你什么状况。
两相对比,贵人就是天,权妃就是地。虽说对一个人好就要顺着她,但也要看什么事,皇后娘娘派她制约贵人,已经是发现皇上不喜欢贵人后,最能让贵人安全的方式!
万静目光落寞的问:“她们会得宠吗?”
不死就烧高香了,还得宠,皇后娘娘正值妙龄,拿捏起皇上来手段老辣成熟,嗔、娇、醋、怒说来就来,哪次不是骚到痒处又不让男人觉得女子不胸怀。
所以王嬷嬷断定,三十年内无人能望其项背!至于三十年后,皇上又不是好色之徒,对那种事还有没有兴趣都两说,就算有,皇后娘娘会让年纪轻的宠妃生下孩子吗?当皇上与皇后几十年的感情是什么!
所以跟着皇后的旗帜走,大局便胜了一半,另一半便是看当事人自己识不识时务:“贵人说,何为得宠?”王嬷嬷说完,看向贵人的目光温柔慈爱。
万静顿时有种受到鼓励的错觉,道:“自然是如皇后娘娘一般。”
王嬷嬷相容更甚:“贵人以为呢?”
“当然不可能,悦姐姐是独一无二的!你不知道当初悦姐姐在初慧殿多么特殊,她是……”万静恍然大悟,继而笑容古怪,时而怪自己自不量力,时而笑自己当时痴傻,她怎么就没看懂,没看到她的高傲和皇上眼里的追随。
万静伤怀又感激的看向王嬷嬷,首次对她消了心里的偏见,微微俯身行礼:“嬷嬷大恩,静儿无以为报,静儿近一年来让嬷嬷费心了。”
王嬷嬷不敢托大,后退一步回礼:“贵人折煞老奴,皇后娘娘派老奴伺候谁,老奴便伺候谁,万贵人能平安,是皇后娘娘有心,老奴不敢居功。”
万静闻言苦涩的一笑,眼中含着说不清浓露,从小到大悦姐姐对她如明灯亮塔,何曾为她规划错过。
她早已没福分自我抗争,是她不死心,至今还不想离开,一直没与悦姐姐说母亲说……的话,今天她要告诉悦姐姐,她要出宫,谢谢悦姐姐一直容忍她的任性、孩子气。
王嬷嬷见状,悄悄松口气,但想的十分恶劣,熬不住了吧!看到新人更加不安,想跑也在情理之中。
……
章栖悦听着花嬷嬷汇报各种的入住情况,偶然提出一两句疑问,便不再多问:“秦公公派人去说了吗?”
花嬷嬷道:“回皇后娘娘,去了,但派去的人回话说,皇上交代,后宫之事但凭娘娘做主。”
章栖悦颔首。
婉婷来报:“娘娘,万贵人来了。”
章栖悦闻言脸上带了笑意,让花嬷嬷带着琐事退下,便见一张脱离了少女的憨傻可爱的脸,变得更漂亮动人的容颜进来,撅着小嘴,进来便数落新近的人太吵,烦死了。
章栖悦含笑的命人勘察上点心:“要是觉得烦,让她们住你远点。”
“这倒不用,反正我也不住了。”万静说着小脸微红,羞涩的垂下头。
章栖悦立即嗅到了味道,打趣的问她怎么了。
几次三番下来,章栖悦屏退了殿内的人,问她可有什么人选,如果没有,她可替她父母做主了。
万静才垂着头含含糊糊的道:“我……我娘的意思……是权少爷尚未娶亲。”
章栖悦饮茶的动作微停,惊吓的看向万静,直觉想问‘你确定?’但又觉得不妥,急忙收住。
但章栖悦本舒展的眉心,立即多了几层皱纹,权书函啊?不是她看不得万静母亲野心,不能一口应下,只是权书函此人……“本宫问问……”
万静闻言亦惊讶的抬头,真!真的?
“只是先问问。”她怕答应的太圆满最后不成了,万静的母亲抱怨。
万静顿觉自己失态,羞涩的告辞,快速转身跑开。
留下章栖悦徒然无力,苦笑不已,万家真敢开口呀,但既然是他们亏欠了万家,就会尽力达到万夫人的所求,再说,权书函人品不错,如果答应娶静儿,便不会让她吃亏。
回头让皇上问问权书函。
……
苏青青闲不住,入宫第一天便去找提前她一日进宫的瑞姐姐玩。
此刻坐在瑞姐姐房间的椅子上,晃悠着翠绿的衣裙,睁着圆鼓鼓的眼睛观赏姐姐房里雅致的摆设:“瑞姐姐,好无聊啊,比在储秀宫时还无聊。”
瑞枫华则在想最先一批进宫的姐妹中,竟然无一人被传召侍寝,今天是第三天,最后一批次秀女也入宫了,不知皇上什么时候开始传人伺候,又以什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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