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箭,每人面前两座屏风两个钱孔,陶大人便是输在这一局,如今聂荣阵也迎来了这一局。
聂荣阵表情严肃,目光冷静,却能在他的动作看中,他无惧这一局,身为攻武的聂家将领,弓箭与刀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九炎裳也不紧张。
锣鼓敲响,两箭齐发,均在距离圆心的一点上穿入!
众人其惊,第二次射入,说明公主迎陶滔的一局实至名归,甚至陶滔可以说与所有前面输的人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同,这个可能行才是最打击人的。
人群中的轩辕史师见裳公主再次射出让他望尘莫及的一箭,眼里的欲战消失殆尽。
玄天机不屑于股,急忙安慰徒弟:“别太在意,咱不是主攻的武将,这方面不如聂荣阵情理之中,比文你绝对胜他一筹,比武他胜你一筹也能理解。”
陶滔没有注意师父说什么,人人皆说师父性情乖戾、行为疯癫,但师父对他,如父子一样,让他从小没养成面对师父诚惶诚恐的自觉。
武台上,屏风散去,十二枚大小不一的铜钱台散落在两人一箭没入靶心的射程线上,十二枚铜钱的位置差异很大,呈‘s’形一路分布。
规则很简单,谁在这一箭中穿入的铜钱最多,钉在靶心上最牢固,谁便是这一局的胜利着。
聂荣阵眉头皱了一下。
九炎裳没动,这是她的优势,花样玩法她不可能输。即便面对上大周第一神射手在花样比试上也不是她的对手。
锣鼓敲响,两箭启发,几乎是瞬间便有了结果。
所有人顿时屏住呼吸,谁赢了,是谁?聂荣阵还是裳公主。
很快,数铜币的太监给出答案,裳公主五枚,聂荣阵四枚。
众臣倒抽一口凉气,聂荣阵要求第二局,结果很快出来,裳公主六枚,聂荣阵五枚。
面对这样的结果,李陌上前问聂荣阵要不要比第三局,必定三局胜出的绝对优势才算裳公主赢。
李陌觉得自己只是例行公事问一问,绝对没有贬低谁的意思,更不敢看不起聂将军的实力。
但当李陌看向聂荣阵陡然抬起的目光,便敏锐的察觉出聂荣阵被自己的话伤到了,除此之外聂荣阵散发着他不理解的卑微和自嘲,犹如错做事的孩子,还被大人夸奖,且无知的再次犯错后的那种情绪。
李陌不明白为什么,但却能看出聂荣阵不来第三局。李陌如实宣布。
聂荣阵突然紧抿双唇向九炎裳走去,步伐沉重带着杀气。
九炎裳不为所动,只是例行公式般把对陶滔的说的话想再重复一遍。
聂荣阵只听了十个字,想聆听教训的心突然被踩的生疼,几乎让他瞬间忍着咳嗽不顾尊卑的打断她:“你不要说了,这些话比你直接用一枚只差胜臣下,更令臣下不舒服,臣下来此只是想问公主一句,是不是在臣下刚一出弓,公主就算到臣下能射中几枚,所以加了一枚。”
九炎裳看着生气聂荣阵,觉的没有必要说谎,清淡的点点头,给了一个声音:“恩。”
聂荣阵瞬间崩溃,紧紧地握着拳,压抑着想羞愤而逃的冲动,亏他认为只差一枚便能追上她,结果对方连他射中几枚都预计的清清楚楚,他还有什么脸面求战第三局,不止没有脸面上第三局,第二局他就不该开始,他虽然走的比陶滔远,却还不如陶滔看的清楚!
聂荣阵能容忍自己输,但绝对不容忍自己认不清现实:“多谢公主赐教。”
九炎裳对众人的跪没有太大感触,从小被跪大,如果她每次都计较他们跪的是不是真心,岂不是累死,所以对他们此刻这时候为什么要跪,没有计较的心思,差不多就行了。
聂荣阵转身,突然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又咬咬牙回身道:“公主不用再说没必要的话,公主口中的花样技法,不过是与微臣一样,缺少彼此的熟悉,如果在公主口中,文臣只是缺少练习,那么公主与臣下也不过是缺少上战场的经验,公主的箭术入木三分,是下了力的。”穿人骨头也不过如此。
聂荣阵省了最后一句,转身羞愤立场。
九炎裳怔了一下,没有反驳,只是诧异他目力那样好,既然能看出她的箭尖是完全没入的。
看出来就看出来了的呗,又不是什么大事,九炎裳抓紧时间跑到丫头那里喝口水,趁丫头不注意,塞了一瓣橘子,怎么可以只让看不让吃呢,母后真坏!
台下,陶滔望着把侍女气的脸白的公主,心里搅动着,看眼回来的聂荣阵,没有一点要嘲笑他自不量力的意思,输就是输了,不管任何形式都改变不了他们技不如人。
高远特意凑过来本想嘲笑几句聂荣阵,但见聂荣阵仿佛收了什么打击,高远张张嘴什么都没说,马上就要轮到他上场了,突然之间他有点紧张。
李驰走了过来,拍拍坐在座位上骤然不语的好友,无言的给他鼓励。
聂荣阵现在不想说话,心里很乱很乱,除了她傲立人中的身影,还有她因为自己的话诧异的样子,眼睛大大的,睫毛轻轻的眨,不设防的表情天真无邪,仿佛根本没意识到她赢得人是谁。
而他聂荣阵就像个小丑,不停的跳窜着自以为事!聂荣阵想到这一点再次握紧双手,咳嗽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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