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梨说:“我也想过等我读大学了要住宿舍还是外面,不过大一应该还是会住宿舍,要认识认识新同学。”
许宁青笑了笑:“我是因为洁癖,受不了四个人住一块儿。”
“啊?四个人住寝室会很脏吗?”常梨想之前她和何浅浅住一块儿时倒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女生应该还好,男生宿舍大多会比较乱。”
许宁青鲜少这样一问一答顺着她的话回答而丝毫不抓着机会就一通瞎撩。
常梨想,要是换作平时,他肯定又要锲而不舍地再跟她提一提去他那儿住几天的提议,虽然常梨也清楚许宁青不会真做什么,纯粹过过嘴瘾,只是想看到她又羞又恼的样子罢了。
安静走过一段路。
许宁青在这读了4年书,对这的路也熟悉,常梨跟着他走,从主路拐到了旁边的小路,应该是宿舍楼附近,有不少湿着头发刚刚洗完澡拎着小篮子走过去的女生。
“咦,难道宿舍不能洗澡吗?”常梨疑惑道。
“好像是有几个宿舍当初因为管道问题是没热水的吧,所以得去澡堂。”许宁青说,“不过z大应该都有热水。”
她点点头:“那就好。”
两人走过那一块的宿舍区继续往前走,人就少了许多。
常梨停下来,指着一旁路边的长椅:“我们去那坐会儿吧。”
“嗯,你先坐着,我去买瓶水。”
长椅背后就是一个篮球场,也许是因为期末周打球的人不多,许宁青过去贩卖机前买了两瓶矿泉水。
“给。”许宁青拧开一瓶瓶盖,递给常梨。
她轻声说了句谢,接过来。
气氛就重新安静下来,只有背后球场上的篮球砸地的闷声。
常梨放松下来,腿往前伸,伸了个懒腰。
许宁青挑了下眉,侧头:“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啊。”常梨看着他,缓缓眨了下眼,“你准备好了吗?”
许宁青笑着搭上她背后的椅背,眉眼间的阴沉已经散去,闲散道:“准备好了。”
常梨忽然不知道该从哪开始问,喉咙空咽了下,莫名其妙问:“刚才那个人,没事吧,好像吐血了?”
许宁青看了她一眼,有点无奈,“没事,我没用力,就口腔被牙齿磕破了吧。”
“……”
常梨心说,我都听到你拳头砸在他骨头上的声音了!还没用力呢!
“那那个秦玥呢?”常梨问。
“是他妹妹,我们三个都是c大的,我和秦颉是同一届的,进学校就认识,秦玥比我们小两届,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大二结束的暑假,她刚拿到c大录取通知书,我们去哪儿玩,好像是攀岩馆,秦颉把她带过来了。”
“我当时参加了学校的学生会,外联部,到大三就是外联部部长,秦玥大一入校也就进了外联部,部门当时经常会有聚会,我有时候也会去,也时常会见到。”
常梨皱了下眉,攥紧了矿泉水瓶:“她喜欢你?”
许宁青一顿,身子往后靠:“对,她大一的时候就跟我告白了。你知道我,那时候也懒得交女朋友,就拒绝了。”
“我以前拒绝人家告白,一般都不会再有太多明显的表示,后来估计也就喜欢别人谈恋爱去了。”许宁青闭了下眼,“但秦玥不一样,她还是每天会给我发信息、送礼物,有一整盒的千纸鹤,也有亲手做的小手工件儿,其实挺难受的,也挺烦的。”
“这种锲而不舍的沉重的真心,是会让我觉得特别困扰的。”
常梨也遇到过那样子的男生,当你不喜欢对方的时候,的确会觉得困扰,也丝毫不会觉得感动,因为知道对方再怎么做自己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感觉,他付出的越多自己就会有越深重的无以为报的不平衡感。
“我拒绝过好几次,但好歹是女生,也是当时朋友的妹妹,我不想弄太难堪,就点到即止。”
“但是她还是那样,我不收她的礼物,她就想办法弄到了我公寓地址,直接放到我家门口。”
已经过去好几年,许宁青现在回忆起来其实连秦玥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晰了。
但还是依然能记得,她每次见到他时的笑脸,不管拒绝了多少回,都能亲昵的扬起笑脸和他打招呼。
好像永远不会受挫。
后来许宁青当面严肃拒绝过她一回,让她别再送礼物,没事也不要给他发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
他到今天都能清晰记得那时秦玥表情的变化,嘴角一点点往下掉,眼眶蓄上眼泪,歪着脑袋狠狠盯着他,声音平的不起波澜:“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许宁青觉得莫名其妙,当时后面有朋友喊他,他就直接转身走了。
常梨皱眉问:“那之后呢?”
“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我那时候也没在意,大四的时候我就自己创业,有了现在承和的雏形,那段时间没怎么去学校。”
“后来再回去是作为创业代表给大三同学讲座发言,那次发言结束后有两个女生来找我。”许宁青喝了口水,缓声说,“我才知道,秦玥后来在学校自称我女朋友,还给有些向别人问过我联系方式的女生发过恐吓信。”
常梨一愣,觉得后脊发凉,不可思议的重复:“恐吓信?”
常梨原本听到前面以为这应该是秦玥因为被许宁青拒绝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儿而自杀的故事,即便是这样的故事也实在是已经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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