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这孩子别是受不了刺激。”二婶离门口最近,说着就走了出去。
“妈,我跟你一起。”苏红也赶紧起身往外走。
自从二婶一家定居在京市,每年大年三十的午夜饭都是在一起吃的,今年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什么过年的心思,可也不想着改了惯例。
几分钟后,三人又哭又笑的回来了,而让人惊讶的是,后面跟着的人。
“嫂子,你怎么还愣在哪里,你看看他们都回来,全须全尾的,你别站在那儿发愣啊,是真人,我都摸过了,热乎乎的,看小白这小家伙都还吃胖了呢,抱着可沉了。”二婶眼含泪光笑着道。
“大娘你碗筷没准备够,还差了一双呢。”苏红激动地补充道。
章书玉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不敢相信,不敢上前,不敢触碰,生怕这又是一场梦,在听到苏红的话,愕然地啊了一声,莫不清楚情况。
可随后起身的章老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激动地眼神扫向那对夫妻的怀里,发现每人的怀里都有一个襁褓。
“是婴儿,婴儿,小玉,这三人没事,而且还抱回了孩子,快过来给我看看。”章老激动地老泪众横。
章书玉这时才发现,一人怀里一个包裹,看的眼睛都直了。
孔铭扬和苏青走上前,苏青的眼睛也红了,“妈,外公,我回来了,之前被困在一个地方,也没办法通知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章书玉突然大哭了起来,长久以来的伤心,难过,以及永远就这样失去女儿的惶恐,憋了一个月,都哭了出来。
大家的眼睛也都是红红的。
哭了一会儿,发泄了一通,情绪稍微稳定,章书玉这才看向苏青怀里的包裹,激动的不行,“哎啊,我的小乖乖。”从苏青手中接了过来,小家伙胖乎乎的,眼睛黝黑发亮,听到大人说话声,不停地转动眼珠子。
“你看他睫毛忽闪忽闪的,眼睛大大的,长得可真漂亮,小拳头握的可紧了,跟人家三四个月大的孩子一般。”
苏红戳着小家伙水嫩水嫩的皮肤,撅着嘴说,“你没看别人家刚出生的孩子,都跟小老头似的,再看看咱们家,漂亮的就跟个小公主。”
可谁知孩子似乎听懂话一般,对着离得近的苏红,吐了了她一脸的泡泡。
“我是姑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苏红委屈哀怨地说。
“喷你一脸的口水,就够好的了,谁让你说他是小公主了。”苏青瞥了一眼苏红,好笑道。
章书玉抬头,“不是女孩?”
“妈,外公抱着的才是咱家的小公主,这个小子坏着呢,稍微不高兴就使坏。”孔铭扬拿了张纸巾,给小家伙擦口水,不知小家伙怎么就咬着了他的手指不丢。
虽然没有牙齿,可也怪疼的,孔铭扬虎着脸,“小子,你给我松开,忘了这一个月,我是怎么给你把屎把尿的吗?”一大一小对视着。
围着的人都觉得好笑,这孩子简直太可爱了,太聪明了,当然也够无赖的。
章老怀里的是个女孩儿,比着男孩儿,瘦弱很多,父母都长的好看,这孩子自然也差不多那去,可就是太瘦了,精神不太好,正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睡觉。
小白趴在小妹儿的面前,满眼的喜爱,“小妹这么小都是因为他将好吃的都抢走了,不怕,哥哥以后一定会把你喂得饱饱的,你那个二哥,一看就不靠谱,抢你的口粮,自己吃的肥头大耳的。”
众人看到这三孩子的互动忍不住笑出来了眼泪。
饭菜都凉了,又热过一遍,一桌子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年夜饭。
席上,问起了他们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最想知道的是孩子是怎么生的,月子有没有好好做,这可是关系女人以后的健康问题,章书玉和二婶最担心这个。
苏青和孔铭扬也知道突然消失不见,家里人肯定以为他们不在了,伤心难过,可他们想通知也是没有办法。
那天,崔以珊那个疯婆子,怀着滔天的怨恨,按响了她身上植入的炸弹。
突如其来的惊变,让苏青来不及逃离,拉着小白就准备进入空间,可没想到的是,孔铭扬突然失去理智,不要命地扑了上来,本来快要消失于硝烟中的她,将小白扔进空间,又冒险现身将孔铭扬拉了进来。
时间也就不足一秒,可爆炸的威力,可比这快多了,等到了空间后,受到爆炸冲力的波及,导致了提前生产。
这下可急坏了二爷,看着媳妇被阵痛折磨地几乎昏死过去,又是心疼又是无措。
生小白的时候,尽管九死一生,可负责接生的是族内的人,他一个大男人那懂得接生,况且还是自己媳妇,看到她满头汗湿剧烈的疼痛,他的心这一刻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惶恐,害怕,恐惧各种不安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呆在那儿,半天不能动弹。
从没惧怕过什么的二爷蒙了,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别人怎么都无谓,可搁在比自己的生命都还要重要的人身上,那就不一样了,嘴巴哆嗦地都说不出话来。
“老妈,你怎么了?你不会是要死了吧,你不要吓我啊,我会做噩梦的,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当个没妈的小草,我也不要后妈……”小家伙看到苏青这样吓坏了,眼泪像串珠子似的往下掉。
雪貂也是趴在床头吱吱叫个不停。
苏青忍着体内一波一波的疼痛,咬牙吼道:“孔铭扬你个混蛋,我要生了,你赶紧将小白弄出去,回来帮我接生。”
孔铭扬陡然被骂醒了,同手同脚地不顾小家伙的反对拎着人丢到了门外。
“我不要离开,我要呆在老妈的身边。”小白仰着脖子迎上他老子的视线。
孔铭扬满脸坚决,“不行,你老妈在生小妹妹,你给我老实呆在外面,不要打扰我们,让我们分了心,出了什么差错,看我不揍你。”
小白一听到出事,赶紧闭上了嘴巴,老实了。
就这样,孔铭扬赶鸭子上架的菜鸟,颤巍巍,哆嗦嗦地,迎来了他的第二个孩子。
苏青的头发汗湿一片,神情疲惫,从疼痛中拉回一丝神智,虚弱地问:“怎么没听到孩子的哭声,身体没有问题吧。”
“没……没有……”孔铭扬听到媳妇问话,有些迟疑地回道,“就是,孩子跟小白一样,是个小狼崽。”眼神弱弱地对上媳妇的视线,“其实,生下来是狼崽子,资质才好,你心里不要有什么。”
孔铭扬也没想到生了小白这个逆天的,第二个孩子居然还是小狼崽,这预示着孩子的资质极好,心里自然喜欢的不行,可就怕媳妇心里不舒服,还有他心里也是有遗憾的,他想的闺女到最后还是个儿子,以后又是个坑爹的,专一给他作对的家伙。
“你说的什么话,那是我生的,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就是个棒槌,我也喜欢。”苏青瞪眼,“快给我看看。”
二爷猛点头,给媳妇擦了把汗,重重地亲吻了下额头,这才将还没睁眼,跟个小猫似的,银白的胎毛还湿着的狼崽子,放到了她的床头。
狼崽子还没有张开眼睛,鼻子来回地拱来拱去,最后竟然颤巍巍爬起身,一步三跌晃悠着朝苏青而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拱到了苏青的脖子下,将自己埋了起来,这一路似乎是给累着了,拉着苏青的头发,又睡着了。
二爷咬牙泄愤,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要跟他抢媳妇了,怎么着,被他说中了吧,刚生下来没屁会儿,就知道粘着不放了。
二爷这边腹诽,苏青那边却又疼了起来。
“怎么了?不是说生完就不疼了吗?怎么又疼上了?”孔铭扬着急道。
“我那知道啊,疼死我了,不会是肚子里还有一个吧?”
二爷斯巴达了,鸡飞狗跳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二爷赶紧上前查看。
一番惊险的手忙脚乱后,屋内响起了低弱的婴儿哭声,孔铭扬抱着孩子,看到是个女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埋在苏青脖子下的小狼崽子,惊地打了个喷嚏,似乎在说,抽风不靠谱的爹,还是妈妈的身边最安全。
“媳妇,我们有女儿了,我们孔家有女儿了,谢谢媳妇,你可是咱们孔家最大最大的功臣,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你。”一连亲了好几口。
苏青虚弱地看了眼婴儿状态的女儿,笑了笑,就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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