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大厅，一声震耳欲聋的摔门声就传来。

霍归舟前脚离开餐厅，薄祁烬后脚赶过去，只有半分钟的时间差。

薄祁烬拨开堵拐角的人，一把推开包厢的门。

里面一片混乱。

桌子倒了，椅子凌乱横在各个角落，花瓶碎了，玫瑰花瓣散了一地，林烟还在喘气，宛如斗殴现场。

薄祁烬偶然听慕婳说过，林烟学了十年柔道。

“我没事，”林烟先开口，整理好情绪之后抱歉的对外面的服务生说，“对不起，砸坏的东西我赔，你们算一下多少钱。”

“不用不用，”经理干笑着，“霍先生留了张卡，足够重新装修这个包厢了。”

“谁要用他的钱，”林烟眉眼冷淡，“这个花瓶，还有那幅画，都是我弄坏的，我自己赔。”

经理好笑，这还有个非要赔钱的。

算账要点时间，林烟没吃晚饭，薄祁烬重新点了一桌菜，在隔壁包厢。

薄祁烬其实没和林烟接触几次，夏淼淼他见得多。

她们三个闺蜜，就属林烟性格最温和，慕婳和夏淼淼都属于那种一点就炸一哄就好的脾气，薄祁烬也没想到林烟能跟霍归舟打起来。

林烟倒是淡定，一句废话不说，先吃饱。

薄祁烬道，“去趟医院吧，好好检查一遍，万一有问题慕婳知道了得跟我急。”

林烟是真没事，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甚至连道红印子都没有。

“不用，我自己就是医生，”林烟没太在意，她恼怒霍归舟，甚至连他所在的城市都厌烦，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封知行明天会去海边的那家**，你直接去那儿找人吧，我就不跟你去了，我定了机票，今天晚上就回江城。”

其它的事薄祁烬也没打算让林烟参与。

“先吃，我送你去机场。”

陌生的城市，林烟一个女孩子，薄祁烬不可能让她自己打车。

去机场的路上，林烟忽然问了句，“你对慕婳是真心的吧？”

大概她自己也觉得问的太突兀，解释道：

“我没别的意思，就问问，慕婳总是遇人不淑，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男人要么图她的家世要么图她那张脸，没几个真心对她，所以这些年她没有一段感情顺利，有的几个月，有的几天，邵煜稍微长点，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慕婳也不是多喜欢他，你不一样，慕婳对你的信任和依赖你应该能感觉到，她一个对婚姻和家庭没有任何期待和向往的人，能嫁给你，并且不愿意把你公开让一些没脑子的网民评头论足，她是真的爱你。”

“我跟慕婳朋友这么多年，当然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对你不了解，所以才多问一句，如果冒犯了，那你就当我没问，不回答就行了。”

她这么说，薄祁烬就真的没有回答。

车开到机场，有人等着送她回江城，她见过，薄祁烬的一个秘书，一起来青城的。

“下飞机后把顾太太送到家。”

“好的薄总，您放心。”

林烟没说什么，走进机场。

薄祁烬转身上了车，到酒店已经是凌晨。

城市都一个样，霓虹灯闪烁，夜空漫漫如一片巨大的黑色幕布，连一颗星星都是奢侈。

胖子说，这个点剧组能结束。

薄祁烬打了通电话回去。

“喂？薄总吗？”接电话的人是胖子，“慕导在洗手间呢，暂时接不了电话，您有事跟我说，我原话转告。”

“她又不舒服？”

“嗯……是，晚饭一口没吃，但还是吐了好几次，我光是看着都替慕导难受。”

洗手间得门终于打开，脸色苍白的慕婳从里面出来，胖子连忙过去扶，“女神，薄总电话。”

慕婳接过手机。

“去给我倒杯水，拿到车上来。”

“行，”胖子跑着去。

影视城还有另一个剧组同时在拍，慕婳这边先结束，那边还在继续，来来往往人都挺多的，还有在外面等着被叫的群演。

车上闷，慕婳坐了一会儿不舒服又下车，找个了凳子坐着。

薄祁烬听她有一句没一句说着什么，心才一点点平静下来。

“慕婳，好久不见。”

隐约一道男人的嗓音，薄祁烬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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