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离婚，但早就是各过各的。

南倩病成现在这样，虽然不是慕成峰造成的，但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关，男人犯下的错，最后的恶果都落在了女人身上。

慕婳端着洗好的水果去卧室，南倩靠在床头，昏昏欲睡，她过分消瘦，额骨都凸显出来。

好几次，慕婳都有种南倩一旦睡过去就不会再醒来的错觉。

“妈，”慕婳轻轻的唤了一声。

南倩惊醒，撑着床头坐起来，朝慕婳招手，“婳儿，来，坐到我身边来。”

慕婳心里酸涩，走过去靠在南倩怀里，“妈……”

“你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南倩笑了笑。

慕婳撒娇，“可我还是您的女儿啊……”

一个人无论多大年纪，在母亲面前永远都可以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毫无保留、毫无畏惧的袒露。

慕婳也才二十三岁而已。

“女儿，你是妈妈的命，”南倩温柔抚摸着慕婳的头发，回想她这前半生。

走马观花，没有头绪。

半晌，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叠文件，交给慕婳，“女儿，这些东西，你好好收着。”

“这什么，“慕婳翻开随便看了几眼。

神色渐渐凝重，越往后看，越是心惊。

这些东西，足够让慕成峰身败名裂，但凡有点手段的律师，就能让他在监狱里待到老死都出不来。

慕婳手脚一阵发凉，“妈……”

“女儿，妈妈活不久了，别哭，人呐，早晚都会这一天的，死了没什么不好，活着才是负担，愧疚，妈妈只是放心不下你。”

“姜蓉和慕菀迟早都会回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慕成峰对她们母女俩心怀愧疚，想要弥补，到时候他会让你处处忍让，你不争，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东西你好好收着，我不在了，慕成峰就算是为了自己，也不敢亏待你。”

————

【心情不好，出来喝酒。】

夏淼淼看了两遍，才敢相信这条短信真的是慕婳给她发的。

立刻一个电话打过去。

“姐妹，你是个孕妇，有点孕妇的觉悟好吗？还喝酒，你抬头看看天，像不像你家薄叔叔生气的那张脸。”

“我不喝，你喝。”

“那行，姐妹我来了。”

小江南也有清净的包厢，这里相对来说其实更安全，乱七八糟的人根本混不进来。

夏淼淼是这里的常客。

她的固定包厢有一面落地窗，可以看到漂亮的夜景。

慕婳看了半个多小时夏淼淼才来。

“酒呢，我先喝一口解解渴。”

“桌上，你自己倒。”

夏淼淼视线扫了一圈，桌上就只有一杯奶茶。

“……”

算了算了，酒可以明天再喝。

“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慕婳低着头，闷闷的，“不想说，你陪我待一会儿就行了。”

夏淼淼，“……”

嘿，她这个暴脾气。

“这不是你啊慕婳，”夏淼淼眯着眼，“像个爷们儿一样好吗？”

慕婳叹气，神色恹恹，“别逗我了，我开心不起来。”

“是不是……你妈妈的病啊？”夏淼淼试探。

以她对慕婳的了解，一试一个准。

“这我怎么安慰你呢，越说你越难过，哎，人在疾病面前真的太渺小了。”

“你就多陪陪伯母，别让自己在未来的人生里想到她只有无穷的遗憾和悔恨，像我，小时候如果能少气气我妈，少跟她吵架就好了，诶竟然是奶茶，我说的这么伤感得配酒啊！竟然只有奶茶，这得喝多少才能解愁，天呐那我得胖死吧！”

慕婳被夏淼淼逗笑。

“笑了，这才对嘛，难过也得过，开心也是过……”

手机屏幕亮起，有消息进来，夏淼淼这个网瘾少女习惯性点开，一张照片让她变了脸。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