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开着台灯,没那么黑,只是太过安静。
慕婳坐起来,呼吸粗重,脑海一片混乱,视线模糊混沌。
是梦,是梦。
慕婳抓了抓头发,她一身冷汗,重新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才发现也就只刚刚十点半,她只睡了半个小时就惊醒了。
怎么都睡不着,就开了电脑剪片子,找点事情做就不会觉得太空旷。
薄祁烬到家的时候,慕婳还在书房。
“还不睡,”薄祁烬皱着眉,直接合上电脑,把女人抱回卧室,“一个星期前才答应得好好的,再这样熬夜,我哪儿敢晚回家。”
“没有,我八点钟就睡了,刚醒,躺着难受,”慕婳凑到男人脖颈闻闻,“你去医院了?一身消毒水的味道。”
“嗯,”薄祁烬调了调空调的冷气,把晾好的温水递给慕婳喝,“顺路,把你的孕检报告拿回来。”
慕婳每个月都按时去孕检,没什么问题,宝宝很健康。
“你闻着不舒服,我去洗澡,你困了就先睡。”
“好。”
薄祁烬拿了件睡衣进浴室。
男人洗漱向来不费时间,他又是很干练的性格,平时最多二十分钟就出来了,今晚在浴室待得有点久。
慕婳本来不困的,听着隐隐约约的水声竟莫名的安心,窝在被褥里昏昏欲睡。
薄祁烬带着一身湿气上床,关了灯之后把慕婳揽到怀里。
“今天录节目顺利么?”
“还好啊,都是熟人,主持人也没问什么过分的,我就只是配合淼淼而已,不是主要的,”慕婳迷迷糊糊的回答。
“嗯,”薄祁烬对娱乐圈的事也不上心,因为慕婳去电视台录节目,他才会问。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也不算是噩梦,我其实知道自己在做梦,但醒不过来,你懂那种被鬼压床的感觉吗?惊醒后一身冷汗,就很难再睡着了。”
“什么样的梦,”薄祁烬眉头皱起,掌心轻抚着慕婳的后背,“都好几天了。”
卧室里的气温很舒服,男人身体凉凉的,慕婳不自觉的往他怀里靠的更深,“小时候的事,说起来也怪怪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那些了,乱七八糟的,感觉就像昨天才经历过。”
难怪她这阵子精神不好,刚开始薄祁烬以为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我从下周开始不加班了,晚上回来陪你吃晚饭,”薄祁烬没有给慕婳调侃他的机会,“现在想睡觉吗?”
“……不太想。”
有点困,但睡不着。
“那先闭上眼睛。”
慕婳照做,长长的睫毛像羽毛一样扫在薄祁烬胸口。
“闭上了,然后呢?”
“然后……”薄祁烬握住慕婳的手,十指相扣,压进枕头。
他心里有一团火,浴室冰凉的水冲了半个小时都浇不灭。
他需要慕婳,他需要慕婳。
被困火焰当中的那头野兽渴望着,叫嚣着,急切的,想要把慕婳融进他的血液里,却又不敢太肆意。
第二天,慕婳睡到十点多才醒。
她难得睡了个好觉。
洗漱完下楼,琴姨笑着跟她说,“先生留了话,说下午回来接您,让您等他一起回慕家。”
慕婳清醒了一会儿,想起来她今天得回去面对那对兄妹,很有可能还有慕成峰的前妻姜蓉。
“嗯,”慕婳应了一声,安静的喂葡萄喝牛奶,没什么太明显的情绪。
连手腕上都是吻痕。
她一个人在家,可以一天都不说话。
电脑前坐一个小时就得下楼转转,走累了又回到书房剪片子,时间过得很慢。
怀孕真他妈累。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哪儿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连酒都不能喝。
傍晚时分,薄祁烬提前回家,发现慕婳又在书房睡着了。
薄祁烬也不叫,就坐在旁边等她睡醒。
慕成峰先让司机去接姜菀,厨房开始准备晚饭的时候就给慕婳打电话,但一直打不通,已经准备让周叔直接过去请的时候,薄祁烬给他回了通电话,说一个小时后到。
“正骁,你今天晚上给我端正态度,驴脾气收一收,婳儿怀着孕,菀菀也刚出院,都是你妹妹,听见了没有?听见了就吱个声!”
“知道了,”慕正骁嫌啰嗦,但也难得的没有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