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用的白炽灯,照耀在他的脸上,唇瓣的白色里藏着一点点粉色,他的表情很奇怪,似无奈又似惆怅,他起身把毛巾放回浴室,然后回到*上,拥着她轻轻的躺下。
司绵知道这已是顾墨最大的让步,不过他答应得这么快,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发呆,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他轻轻的说,“这是你第一次求我,却是为了一个陌生的人”
司绵的心脏像是被人楸疼了一下,闷闷的疼起来,她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伸手搂住他的腰身,“顾大叔…”
他的语气跟平常无异,没有太大的区别,安静而又清淡,但是不难听出已经受到的伤害,“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求我,不管我多么不愿意都会答应,你却用这个要挟我,绵绵,你说我用自己要挟你,而你又何尝不是呢”
司绵着急的申辩,“不是,我….”
她为什么辩驳出来了呢,司绵发现她竟然有些不能理直气壮了,是啊,她明明知道只要自己求他,无论他多么不愿意他都会答应,忽然,她心虚的发现这的确是隐藏式的要挟,可是他为什么要直接讲出来,他凭什么一下子就看透了她的内心。
察觉到她的迟疑,顾墨却觉得这件事格外的好笑,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却又叹了一口气,“更可笑的是,我明知道这是要挟,却心甘情愿的答应”
说完,顾墨又咳嗽了一阵子,司绵想撑起身体去帮他倒水,但是被他阻拦,然后搂着她沉沉的睡去。
那天晚上顾墨的咳嗽似乎加剧了,很多时候司绵都能感受到他起*,然后把自己锁进浴室,不久里面就会传来压制的咳嗽声,仿佛肺都要咳出来一样,司绵叫来医生,检查的期间,她的手一直握着他的。
顾墨打了针,里面的安眠成分才让他睡去,医生对司绵说,“病情的好坏很多事情也要依靠着心情的好坏,心情好了病自然也好得快,所以尽量不要惹他生气”
司绵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讪讪的站在那儿,等医生走了她才坐在*边看着他,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他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跟自己怄气吗?她求他收养那个孩子做错了吗?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被送到孤儿院才是对的吗?
这种药效对于顾墨来说很轻,所以很快他就醒来了,看见她坐在*边,声音沙哑不已,“怎么还不睡,我没事,只是多咳嗽两声而已”
司绵摇摇头,伸手帮他把额头上的汗珠擦拭掉,满怀歉意的说,“顾大叔,对不起…”
他注视着天花板良久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眼神有些捉摸不定,过了一会儿,他把视线定在她的身上,“明知道我不高兴却还是希望我那么做,绵绵,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一件违背你人生观的事情,那么你会不会再次逃离我”
司绵怔了怔,“什么意思?”
顾墨没有再说话,眉头微微的蹙着,眼睛一直望着她。
司绵看不懂他眼神里代表的意思,伸手帮他拉了拉被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想那么多了,你看你现在身体弱的,都在医院里快住一个星期还没好,以前那个顾大叔可不会像现在这么逊,你快点把身体养好吧,医院我都呆腻了,我想回家了,我想吃你给我做的菜了”
司绵的话显然取悦了顾墨,他伸手揉揉她的发顶,然后勾下她的脑袋,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
这几天,司绵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顾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别提多记恨着她离开的事情,所以司绵总是想着办法去哄他,经常做出一些有损形象的事情出来,顾墨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但是眼里的光芒却变得柔和了许多,司绵一看就更加卖力了。
见她为了讨好自己累得大喘气,顾墨觉得很好玩,“行了,别为难自己了,不过你要是再为了跟我赌气而离开的话,我就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
司绵咬了咬下唇。
“好了,瞧你委屈的”顾墨拉着她的手。
中午,冷楠来找顾墨,无非又是说些工作的事情,司绵不爱听就跑出去,顾墨也没拦着,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
司绵在医院附近买了一碗粥,然后回来,心里记挂着那个小孩子,心想等下一定要问下顾墨情况,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冷楠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顾先生,那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