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酷拉皮卡如约将沈悦欢以“偷税漏税、贩卖违禁药品”的理由，再一次送进了警署。

巧合的是，这一次来审问沈悦欢的，恰恰好好还是上一次那位向黑帮通风报信的警官先生。

“哟，又见面啦。”沈悦欢笑眯眯地举起了双手冲他摆了摆，“说起来，这位警官先生的名字是？”

“泽尔希。”警官先生压了压自己的帽子，“为什么你又来了？”

“当然是进来躲一躲啦。”沈悦欢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他之所以伸出的是双手是因为他两只手这会儿正被手铐拷着，亮闪闪的锁链扣在他的双手上，倒不像是手铐，而是什么漂亮的装饰品一般。

泽尔希会意地取出了手铐的钥匙。他将那只钥匙伸进锁孔里一戳一拧，那对银色的手铐就分成了两半，从沈悦欢的手腕上落了下来。

“躲什么？”泽尔希有些讽刺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谁说我什么都不怕。”沈悦欢叹了口气，“我怕麻烦。”

“怕麻烦？”泽尔希警官睁大了眼，愣了愣又笑了：“这个世界上，谁不怕麻烦呢？”

沈悦欢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我进来躲一躲麻烦。”

“也就是说，接下来面对麻烦的就是我。”泽尔希警官叹了口气，“罪名肯定是假的吧？”

“没错。”沈悦欢回答道，“违禁药品我是绝对不会卖的，至于偷税漏税……说的好像我赚的钱很多似的。”

“如果你的诊所的账本没错的话，你目前应该还处于亏损状态吧？”泽尔希问。

“所以我确确实实是在吃老本。”沈悦欢说，“这样的话，你背后的人应该不用担心了吧？”

他看向了角落里的摄像头，对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

查良镛这会儿已经被沈悦欢送进了［边城］。

七天前沈悦欢出警局的时候，他当然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可是出去之后，就被沈悦欢发布的任务给支使得团团乱转。

他的任务大多是散布些谣言，偶尔也会有些套麻袋的举动，但关乎人命，哪怕是普通的下毒，而且还不一定会被目标吃下的那种任务，沈悦欢却完全没有让他去碰。

“直接杀人这种事儿，不瞒你说，我也没有做过。”沈悦欢在查良镛问的时候这样回答他，“但是更加过分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做过。”

“你应该记得初等部给你讲过的我的任务。”沈悦欢叹了口气，“那次任务被记录在教科书上的原因，是为了给你们提供一个警示，一个标准。”

“你应该知道，科里关于我的异能力，一直是标的橙标，因为［边城］的异能力效果除了隔绝以外，还有同化。”沈悦欢意有所指的说道，“无论是谁，在［边城］里待久了，都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同化状况，只有回到现实世界中进行调养，才能抵消那些同化状态。”

“和你的［因祸得福定律］不同，我的［边城］的效果是潜移默化的，造成的同化状态也很难被界定——你在教科书上读到的，关于我的那次任务，就是因为无法界定同化状态而造成的严重后果。”沈悦欢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比张秀环小三岁，但是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照顾吗？”

“为什么？”查良镛问。

“因为那次任务中，因为我的［边城］而被同化的，就是张秀环的兄长。”沈悦欢说，“被［边城］同化的人，会永远留在我的异能力领域里，直到他自行消散，而外界的人将会失去和他们相关的记忆——除了我以外。”

“那我们之前在流星街呆了那么久……没问题吧？”查良镛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我们在异世界的缘故，呆那么久反而没有问题。”沈悦欢勉强笑了笑，“无论哪个世界，对于其中的人都是有同化作用的——如果我们没有进入［边城］，这会你估计已经失去了所有关于我们原本世界的记忆，开始追求这里特有的力量了，但［边城］中的同化状况，好歹还是勉强受我控制的。”

“就算没有办法决定是否同化，但是好歹能够控制同化的速度。”沈悦欢说，“我会在你被彻底同化之前，把你活着带回去——”

“更何况，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边城］还有同化作用？张家大少爷那次不是因为贪功冒进死在那个秘境里的吗？后来删掉他留下的记录我还忙了好久。】系统问道。

【因为他表现出来的贪功冒进是我引导的。】沈悦欢在脑海里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至于我为什么要引导他，科里的周大佬、梁大佬都知道。】

【嗯？怎么回事？】系统的语气难得地有些惊讶。

【很简单。】沈悦欢说，【他叛国，而上头决定让我作为裁决者，在不惹毛张家的前提下，弄死他。】

【……难怪你那次回来伤那么重，后来还跑横滨去了。】系统叹了口气，【张家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沈悦欢嗤笑一声，【总不可能找我两家开战，毕竟家国大义都在我这一边，翻出来的铁证如山张家没法翻案，更别说我都主动提出照顾张秀环了，而且张秀环跟她哥关系一点也不好。】

【那么那个所谓的同化又是谁编出来的瞎话？你明明只是给那些家伙催眠了。】系统吐槽道。

【是我自己跟他们提的。】沈悦欢回道，【毕竟是我下的手，张家小辈要恨我的话，当然也没有错。更何况，我自己提出来，也能够给我带来直接利益——】

【周大佬、梁大佬还有闻大佬可还愧疚着呢。而这样的愧疚会一直持续到他们卸任。】

【毕竟总不能让张家小辈憎恨这个国家，也不能让他们憎恨异能特务科，所以当然只有我主动背锅。】

【那时候我才几岁？十四？让一个未成年替国家背负张家的仇恨，这件事就足够让他们愧疚了，所以在我不犯原则性错误之前，就算我找中原中也做我男朋友，甚至是沈家的家主夫人，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张家也不是没有脑子清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