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中原中也并不在房间里，但沈悦欢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坐在柜台上写作业的芥川银。

芥川银今年十八岁，正好上的是高三。她除了学校的学习以外，还另外学习了柔道和剑道，甚至还是她所在学校柔道社的社长。

芥川银见沈悦欢下楼，从包里摸出了一张纸来，递给沈悦欢：“沈先生，我想找您商量一下事情……可以吗？”

沈悦欢当然不会不同意。

他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同芥川银隔着柜台对视：“什么事情？”

“我不想考大学。”芥川银说。她指了指手中的志愿单，“我想尽快帮上哥哥和您的忙。过去的这么多年里，哥哥已经成为了port mafia的高层，但我一直在念书，一直在接受你们的帮助……我也想能够更快地帮上你们。”

沈悦欢沉默了一会儿。

“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轻声问道，“如果只是为了帮忙的话，我可以很直白地告诉你，家里状况良好，暂且不需要你放下学业来帮忙。”

“可是我觉得上大学没有必要。”芥川银说，“我问过我们班的同学了，他们大多已经找好了工作。大学的学费太贵，听说奖学金还要交还……我以后又不用搞研究，我觉得没必要上大学。”

“那你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沈悦欢问，“更何况我们家足以一口气支付你四年的学费钱。”

“我不适合。”芥川银说道，“我并不适合成为那种社会精英……我或许更加适合哥哥那边的工作。”

“那你的朋友们要怎么办？”沈悦欢敲了敲桌子，“如果你要加入port mafia，你跟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得断开，更何况，即便port mafia制定了［事不涉及亲友］的规矩，但例外也并不是没有。你怎么能够确定她们不会是那个例外？”

芥川银不说话了。

她看着自己的志愿表沉默了很久。

她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不是什么会争辩的性子，她只会默默地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情，不多问，也不多想，就像是忠诚地执行下令者的命令的刀刃。

但她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让她改变。

沈悦欢也没有说话。

他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终于意识到当年那个被自己的兄长裹在毯子里逃命的小姑娘已经成年了。

沈悦欢叹了口气。

“等中也回来，让他跟你谈谈吧。”沈悦欢站起身来，伸出手摸了摸芥川银的头，“如果你一定要跟着芥川进入port mafia，那还是跟着中也做个文员比较好。”

“森先生应该也会比较高兴，因为你是芥川龙之介的［弱点］，他以前虽然重用龙之介，但一直在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别人会用你来威胁龙之介。”

“不过你加入了也好。”沈悦欢耸耸肩，“龙之介今后的弱点也在港黑，既方便森先生掌控，又能给他带去一个文凭尚可的成员。”

“如果在知道了中也和龙之介的工作后，你还坚持要加入的话，我会同意的。”沈悦欢说。

芥川银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沈悦欢。

“看我做什么？”沈悦欢眨眨眼，“我又不是什么□□大魔王……之前问你那么多，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搞清楚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而已。”

“对了，中也呢？”沈悦欢又问，“他去上班了吗？”

芥川银表情变幻，最终定格在死鱼眼上。

“他被森先生传唤了。”芥川银说道，“据说是有妖怪什么的从京都流窜过来……京都离横滨光直线距离就有四百多公里，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蹿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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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查日本升学制度的时候真的就目瞪口呆。

据说有大约一半的人会选择不上大学，一个是因为那边大学学费超级贵，一个是因为他们比较看中个人能力而不是学历，再据说就是大学生毕业后跟高中生的工资差不多。

据说那边公立大学一年的学费换算成rmb的话，大概是三十万一年，而且奖学金实际上相当于助学金，最后还要带利息还。

就emmmm……心情复杂。

芥川银不想上大学情有可原，因为沈哥的富有她根本不知道，在她看来沈哥就是个靠甜品店吃分红的咸鱼，如果交了她的学费，沈哥说不定会拮据一段时间。

至于中也和芥川龙之介……芥川银她不认机车，也不懂红酒，芥川龙之介更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坚持节约用电用水，所以芥川银对他们家有多有钱是真的没概念。

于是在知道芥川银的想法之后：

沈哥：……龙之介的锅。

中也：……龙之介的锅没跑了。

芥川龙之介：……是在下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