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笨蛋(1 / 2)

“好麻烦啊织田作。”太宰治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办公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把这种东西丢给我啊——”

他随手把一份处理好的文件丢在江户川乱步的桌面上:“那份对浑水摸鱼的组织的应对方案应该是森先生管理的吧?我一个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为什么要给他们弄这些东西啊?”

织田作之助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到了太宰治面前。

十分钟前他去楼下咖啡店给太宰治点了杯咖啡,这会儿放在太宰面前的时候,白色的咖啡纸杯中还冒着热气,将咖啡纸杯上盖着的半透明塑料盖染上了一片水汽。

“等社长明天来了就请假。”织田作之助用空出来的手重新捡起太宰丢在江户川乱步的桌面上的文件,重新放回了太宰治处理好的那一叠文件中,“总熬夜对身体不好,头发也会掉得很快。”

“太难了。”太宰治大声逼逼,“织田作我不想工作了啦——”

“那我们去吃个饭换换脑子?”织田作之助眨眨眼,“吃咖喱吗?”

太宰治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不,我们回家吃。”

“嗯?”织田作之助微微抬高了眉毛。

“我说的是沈君啦沈君。”太宰治不怀好意地拍了拍桌上的文件,“既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处理,那么付出一点相应的代价不是很正常的吗?”

“所以你是打算让沈君给你做饭?”织田作之助微微抬高眉毛,露出了织田作式的不赞成表情来,“沈君跟我的口味类似……太宰,你的胃能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太宰治条件反射般地回答道,但他脱口而出后顿了顿,又蔫了下去:“不,这一点我好像还真的不行……所以说啊,织田作,你跟沈君的味蕾究竟是怎么长的啊?!”

“这种东西应该是天生的吧。”织田作之助说道,“毕竟小时候的事情我也快要记不清了。”

“唔啊那还真是可惜。”太宰治伸了个懒腰,“我对织田作的过去……其实还挺感兴趣的哦。”

“嗯……也不是什么值得讲的故事。”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孤儿被人捡回去训练成了杀手,然后在十几岁的时候因为他人的谋杀而进了局子,再因为一本小说而决定不再杀人的经历而已。”

“什么啊。”太宰治有些愣愣地看着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你的经历刨除掉因为一本小说而金盆洗手之后……这不相当像是个小说的主人公嘛!”

“是这样吗?”织田作之助偏了偏头,“是什么类型的小说呢?回头我去找两本看看借鉴一下。”

“这些是沈君给我推荐的啦。”太宰治笑眯眯地说,“这些都是他们国内网站上的小说,我们可没法看到,除非翻墙。”

“是嘛,那就没办法了。”织田作之助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还是赶紧处理掉这些东西,然后直接去问沈君吧。”

太宰治原本打算拒绝,但是他转眼想了想,改变了主意。

“正好,我也有点事要找沈君。”太宰治耸耸肩,“趁着乱步先生还没有回来,我得先跟沈君商量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方向……乱步先生可是我们的杀手锏,至少目前为止,我跟沈君可还没打算叫乱步先生被老鼠吓到。”

他安安分分地重新趴回办公桌上处理文件去了,织田作之助就干脆坐在了太宰治对面。他征用了国木田独步的办公桌,摸出了稿纸开始写自己的小说。

他在前天晚上的大雾中跟自己的异能力[天↓衣无缝]理所当然地相遇了。

天↓衣无缝原本打算跟织田作之助结结实实地打上一场,但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动作都会被织田作之助一枪打爆额头上的结晶后,它立刻安分了下来,甚至堪称乖巧地指了指隔壁商业街里的咖喱饭。

于是在织田作之助跟自己的异能力愉快地分享了一餐咖喱饭之后,天/衣无缝打了个饱嗝,相当自觉地弄碎了自己额头上的结晶。

所以织田作之助委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他遭遇的大多数擦伤都是在接到太宰治之后。

无论是太宰治还是织田作之助都意识到了这件事。

因此织田作之助在搞清楚自己对太宰抱有的感情之后直截了当地跟太宰告了白,为的就是让太宰别想太多。

这方法的效果的确挺好,因为太宰的愧疚基本上全被自我怀疑给替代了,即便过了两天,也很难看到他跟织田作之助同以前一样撒娇。

织田作之助看着对面哼着小调奋笔疾书的太宰治,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关系,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太宰觉得安心。

*

沈悦欢张开了眼。

入眼是自己在[边城]的城主府里那张拔步床的床顶,上头挂着的床帐不知什么时候从蓝底白边被换成了红底金边。

沈悦欢抽了抽嘴角,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城中人]的自觉性,这才回想起几个小时前发生了什么事。

在解决了从京都逃逸来横滨的妖怪后,他跟中原中也直接在[边城]里疯了好几个小时,情绪激烈的时候中原中也甚至不自觉地用上了异能。

如今他背上肩头都是齿痕和指甲划出来的印子,暴露在空气中颇有些火辣辣的痛感。

中原中也这会儿正缩在沈悦欢怀里,闭着眼睛睡的正香,赭色的发丝被他呼出的气息吹动,轻轻颤动了两下。

或许是觉得有些痒,中原中也抬了抬手,皱了皱鼻子,把脸往沈悦欢的肩窝里埋了埋。

沈悦欢倒吸了一口气。

这不行,再躺下去,无论是自己还是中也,午饭晚饭可都别想吃了。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将枕头拉到中原中也的脑袋下垫好,这才顶着一身的痕迹走进了浴室。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他那只专门用于联系太宰的手机响了起来。

“哟,打扰你吃红酒蛞蝓了吗?沈君?”太宰治嬉皮笑脸的声音从对面传了出来,“你跟森先生把工作全部丢给我,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