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冰冷的眸子，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我们所有的挣扎在他看来都好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可我们还自信满满的以为一切都可以瞒天过海，大功告成了。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泄气。

墨凌天摸着我的脸，低声说：“逆天改命，弄不好会直接命丧当场的。好在黄老头修为不错，只是依然折损了十年的阳寿。他对你是真的好，要不然就凭着他屡屡和我作对，我早就不能容他了。”

听墨凌天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十年的阳寿？

黄飞现在已经不年轻了，折损十年的阳寿，那么他……

我简直不敢想下去了。

我承认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是恨他的，可是现在听到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心里再也恨不起来了。

人生苦短，谁又能舍弃自己十年的阳寿来换取别人的平安呢？

这样的付出让我如何可以视而不见？

可是我的感动还没有持续，就听到墨凌天继续说：“不过我可以容他，别人不见得会容他。张宝琪，晚上不能扎纸人的规矩是个行内人都懂，他却铤而走险。纸人是可以用你的血代替你做某些事情，可是纸人也因为在阴时被创造，自身就带着一些阴气，也就是其他的孤魂野鬼趁虚而入。这样的阴魂都是冤死的，他们的怨气十足，很容易给扎纸人的人带来灭顶之灾，懂吗？”

我看着他，一时间愣住了。

难道老徐的死就是因为这样吗？

他是在告诉我，老徐不是他杀的？

“直到现在，你还以为是我杀的老徐？张宝琪，我告诉你，我虽然是鬼，但是我手上没有任何的人的鲜血，也不会动你身边你在乎的人。我墨凌天要你，只是要你，干干净净，光明正大，我用不着踩着别人的尸体来娶你！”

这一刻，墨凌天的目光是那么的清澈，却让我有些汗颜。

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

可是如果不是他害了老徐，那会是谁？

那个纸人吗？

就像他说的，纸人里面的冤魂反噬？

可是扎纸人的人明明是黄飞，为什么死的是老徐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墨凌天却不打算和我说太多了。

他站起身来，我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