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好像还在，只是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热度。

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微微的收敛了一下，心里的情绪多少有些起伏。

“凌霄，墨凌霄，是你吗？”

我轻轻地问了一声，可是依然没有人回应我。

不过我却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有所变化。

如果不知道前世的一切，或许我对墨凌霄的态度还会保持原来的样子。如今知道了一切，我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我自己。

这个曾经为了救我而差点付出生命的人啊，虽然我告诉清虚一切都已经过去，但是心里的情感却总也没有办法翻篇。

我苦笑一声，对着周围的空气说道：“我知道你在，也知道你听得见我说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谢谢你曾经爱过我。”

随着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墨凌霄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释然。

“你终于什么都知道了。我一直在想，你如果一直想不起来，是不是我们之间相处会好一点？可惜，一切人算都不如天算。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进入这里面来，但是来了就表示一切的面纱都要被揭掉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的狼狈，在你面前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他苦笑着，那酷似墨凌天的脸上说不出的无奈。

我也不能说我心里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前世的冲击让我有些缓不过神来。

“既然前世喜欢我，为什么这辈子还要算计我？”

我的问题让墨凌霄楞了一下，然后低声说：“断了自己的后路吧。”

我瞬间就懂了。

“你是想这辈子把我推给阿天？”

“是，也不是。你和我哥注定会走在一起，只不过有些时候我还是不太甘心的。背着我们三个人的记忆，我活了上千年。每天看着我哥一天一天的接受日月精华，看着他重新为人却失去了一切记忆，我一则喜一则悲。他明明是我哥，可是我却看着他出生，长大，然后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我是他的弟弟。我是他最亲近的人啊，可是他却花了将近两年的时候才算是把我真的当成兄弟。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

墨凌霄拍着自己的心口，眼底有些难受。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看着他默默不语。

墨凌霄停顿了一下，苦笑着说：“我这里难受！我哥为了我差点魂飞魄散，可是再世为人却不认识我了，这就是轮回，就是人间！我以前那么喜欢人间，但是那一刻，我恨透了这一切。他本不用历经轮回的，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他才走了这么多的弯路。可是他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你之后就开始保护你，并且对你再次投入了感情。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情绪。”

“张宝琪，我承认我有点嫉妒，嫉妒我哥能在第一时间和你产生情感互动，嫉妒我用了两年的时间才让他认同我这个兄弟，而你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可是我并不是因为嫉妒而算计你的父母，也不是因为这个而算计你。你该知道的，我喜欢你。”

这句话，墨凌霄终于说出了口。

历经了两千年的岁月，当我从墨凌霄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一点点的涟漪都没有。

时间，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如果后退两千年，或许面对墨凌霄的表白，我可能会有所激动。毕竟对这样一个男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选择正确，那个时候的墨凌天和我根本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