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阮滨嘴角一斜。就这么笑了一下。夏至怦然心动。在这纷乱的酒吧小巷里。他这一笑。竟然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怎??怎么了。”如果是白天。她那滚烫发红的脸肯定被发现。好在。现在是晚上。
阮滨说:“为了一份合同而冒这个险。到底说你勤奋好呢。还是说你愚蠢好。”
“??”夏至沉默了下。现在想想也对。倘若为了这一份合同而出了事。那么。她也不会继续留在这个公司。或许。也不会继续留在这个世上。那些人。都是那么肮脏的人。
“放心吧。你不会被开除的。”阮滨拍了胸脯保证道。“多少也因为我的关系。我可不想害你丢了工作。”
夏至展开了笑颜。他是公司很重要的客户。想必也有一定的说话分量。既然他作保。那么她应该不会丢了这份工作了吧。
阮滨看着前面。提醒道:“刚进社会吧。”
“恩。你怎么知道。”
“看你傻傻的就知道了。”
“??”
“听我一句。以后不要傻傻地被人利用。有些事女孩子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做。不要失了原则。懂吗。”
夏至似懂非懂。“你是指晚上來酒吧吗。可是很多合同。不都是这样签成功的吗。”
阮滨瞅了她一眼。哎。年轻人。还是太单纯啊。他以过來人的经验说道:“正正经经的合作。并不需要通过肮脏的手段达成。签约场所也不需要非得在那种复杂的地方。”
看着她伸长脖子看着他的样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啪”的一下弹了她的脑门。“像你这么傻的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夏至又是一阵心跳加速。她披着他的外套。跟他一起并肩走着。还被他弹了脑门。除了家人以外。她从來不曾与异性有过这般的亲密。
这一天。她遇见了从都城來的他。一天之内遇见了两次。从抱怨到感激。从不满到心动。就是这一天。改变了她这一生。
小巷子不长。说话间就到了。前面就是繁华的大马路。车水马龙。阮滨招手打了一辆车。她报了地址。就开车了。
车里。他恢复了冷漠。或许他本來就是这么冷漠的人。
夏至也不敢多想。就默默地坐着。车子开得很稳。坐着坐着。酒精上脑。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到了目的地。阮总一转头。刚想开口。就看到了她歪着脑袋睡着的模样。他抿了一下嘴唇。看她睡得这么香。他有点不忍心吵醒她。
这都能睡。太沒防备了吧我这要是把你带去酒店你也不知道啊。真蠢。
前面的司机问了一句。“先生。”
“嘘??”阮滨示意。说实在的。他也很久沒有这么单纯的心境了。单纯的只想把一个女孩安安全全地送到家。
想起几年前。乔心唯初入公司的时候。也是这么傻傻的。被人算计。被人利用。却一笑置之。
阮总皱眉。怎么又想起心唯了呢
不知道心唯现在在哪。大概与阿浩的这段结束的婚姻。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吧。被纪小海背叛的时候她都能勇敢面对。而现在。她却选择了逃离。可见阿浩伤得她有多重。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夏至忽然醒了。她一抬头。萌萌的眼神一下子与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她瞬间涨红了脸。
“终于醒了。”阮滨调侃一句。
夏至不好意思极了。第一反应就是擦擦嘴角。可别流口水啊。“呵呵呵呵。阮总。我睡了很久吗。”
“沒有。刚到。”
“啊到了啊。”夏至精神地直起身子。朝车窗外看了看。果然已经到了公寓大楼的下面。“阮总。今天的事。谢谢你。这衣服??”
“你住几楼。”
阮滨忽然的问话令她诧异。不过。她还是爽快地回答了。“六楼。”
“好。衣服你穿上去吧。我不缺。不用还了。”说着。阮滨转而对司机说。“师傅。不急打票。还要麻烦你送我去xx酒店。”
还來不及说什么。夏至识趣地下了车。挥手跟他道别。
阮滨沉默着。对乔心唯。他始终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他想。可能这就是遗憾的魅力吧。
他对乔心唯。也就是一种遗憾的感觉。他真的很希望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能够得到幸福。
夏至到了楼上。开了灯。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窗边往下看。果然。出租车这才开走。顿时。她的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涌过。看來这个阮总。是好人。
这个地方是她在杭城的落脚点。大学毕业之后她就來到了杭城。因为离家近。房子是租的。一室两厅一个人住着很宽敞。也很舒适。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倒在沙发里。从包里掏出那份合同。如今成了一团废纸。
想來还是很后怕。但后怕之余也需要警醒。这一切。是否跟丽姐有关系呢。她皱起了眉头。
田丽是她的直属上司。她得罪不起。可是她也不是小白鼠。可以被人随意利用。就算是被开除。她也要弄清楚这件事。
低头。深灰色的西装外套跟大罩衫一样挂在她的身上。她低头闻了一下。有一些从酒吧里带出來的烟酒味。
这西装应该不便宜吧。真不要了。可是给我我也沒用啊。
周一。夏至准时來到公司。休息了两天的她已经满血复活。
她一进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都在观察她是否已经被生吞活剥。
那种眼神。她很讨厌。
唐思甜平时与她关系最好。她上前拉过她坐下。紧张地问:“夏至。我才听说周五那天丽姐派你去找马总签合同。合同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