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滨立刻回了一条——“好的。”
沈家颖——“被我吵醒的吗?不好意思,早知道应该明天再发给你的,是我着急了。”
阮滨——“不是,正准备睡觉,你怀孕不早点睡?”
沈家颖——“我有强迫症,一件事不做好就睡不着,协议内容你看一下,要改的你直接改,我都可以。”
阮滨——“没问题的,就按这份来,我在外省,下星期回都城联系你,我们去公证处把协议签一下。”
沈家颖——“好的。”
阮滨没再回信,他轻叹一口气,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们商量好,先签离婚协议,然后等沈家颖顺利生完孩子之后就正式离婚。离完婚,他们再向各自的父母坦白,先斩后奏,这是他们私底下商量好的,而他对沈家颖的帮助,也只能到这里。
阮滨放下手机,关掉床头灯,他想,他终于有勇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了。
——
翌日,天气大好,阳光灿烂,仿佛世间万物都得到了新生,连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芬芳,这才是阳春三月的魅力啊。
可能是太虚弱的缘故吧,昨晚夏至睡得很安稳,待到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睛,看到满屋子的阳光,她整个人都好了大半。
手机还在书包里,已经没电关机了,她洗漱完毕才想起要给刘宇钦报一下平安,顺便也要感谢她把她的行李证件送到小区。
给手机冲上电,开了机,几条微信和短信齐齐进来。
阮滨——“醒了告诉我,我给你送早餐过去。”
当然,阮滨的短信,她是自动过滤掉的,直接无视。
刘宇钦——“夏至姐,看到了给我回个,我很担心你。”
此外还有她的表妹——“姐,我见到阿力的远房表哥了,兵哥哥,长得不错,条件也好,还是单身,要不要介绍你认识?”
表妹——“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我把你号码给人家了,你记得通过微信好友请求啊。”
阿力是表妹的未婚夫,过年聚餐的时候,表妹就说起过这个当兵的远房表哥。当时夏至权当玩笑了,还说越快越好,不想表妹却这么积极。
除了这些微信,确实还有一条加好友的请求,夏至犹豫了片刻,但脑子没有手快,一滑,点了接受,她就这么爽快地通过了兵哥哥的好友请求。
这还不要紧,要命的是她手滑得挺长,一连滑了两个接受,除了远房表哥,还有阮滨的。
“啊我的天??”她懊恼地皱了一下眉头,这该死的手滑。
很快,阮滨就发来了一个微笑脸,并且附带一句——“开门吧。”
夏至心想,搞什么鬼,开什么门?!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夏至干瞪了两下眼睛,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他人就在门外。
不开,就不开。
手机又进来一条微信,阮滨——“你的书包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小腰包,那是我的,里面都是一些证件。”
夏至一看,忙拿过书包翻找,果真有,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阮滨——“所以,开门吧。”
夏至拿出小腰包,气冲冲地跑去开门,门一开,只见阮滨正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她把腰包往他脸上一甩,顺手就要关门。
“等等??”阮滨伸手挡住门,厚着脸皮问,“不让我进去喝杯茶么???白开水也行??”
夏至瞪着他,愤愤地说道:“楼下的安保系统越来越差劲了,都能让生人进来,我要去投诉。”
阮滨说:“它认得我的脸。”
夏至无语,凶着脸吼道:“出去,我要关门了。”
阮滨真诚地看着她,慢慢抬起手里的袋子,关切地说:“行,我走,那你把这吃了吧。”
夏至一看,是那家知名的粥店,早上买粥得排好久的队,而且还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昨天发烧生病,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光喝了几口水,晚上回来也没吃什么,空着肚子睡了一夜,现在真是挺饿的。
“用不着,你快走,我不想见到你。”
阮滨不依,说:“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救活了你你就翻脸了?”
“你??”夏至无力反驳,这倒是真的,昨天那情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再晚一点被发现她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阮滨见她迟疑,又说:“我知道你住哪,知道你的工作单位,还认识你单位的领导,你躲着我也没用啊。你要是不想见我,行,我这就走,但是你把粥喝了,先把身体养好,改天我可以去你单位找你。”
“??”夏至再次无语,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他缠她缠定了啊。
阮滨一手扒着门,一手举了举袋子,眼神有些可怜,“我也还没吃过东西??”
最终,夏至妥协了,她放开了门让他进屋。
这次见面,阮滨变了许多,那时候的他严峻刻板,高冷无趣,而现在的他,更像一个地痞无赖,幼稚可笑。
他进屋,屋里变了许多,窗帘换成了淡绿色,桌布和沙发套的颜色是与窗帘配套的。
阳台上的榻榻米沙发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花架,那里放着比以前更多更好的盆栽。
熟悉的地方,不熟悉的环境,阮滨忽然有些心疼,这些,都是夏至为了忘记他而做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