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他春风满面地坐到孟想身边,自顾自拿起他喝过的冰水,往嘴里灌个底朝天,娇声抱怨:“累死了,那大叔至少有200斤重,扶他像抬一头野猪。”
孟想随口问:“你们一直把他送上计程车才回来的?”
顾翼用力点头:“那当然,这是招待客人的基本礼仪啊。”
仔细瞧瞧,他今晚化了淡妆,描眉扫鬓,拾掇得盔甲鲜明,军容壮丽,真像个搏击欢场的好手。孟想先前大致打量了一下店里其他小哥的形容,都是精雕细琢过的,但没有一个能与顾翼争辉,凭这鹤立鸡群的姿色,显见得是名副其实的头牌了。
想一下他娃娃还是多惨的,为了帮老汉还债,跑到酒吧头来卖笑,换成我脸肯定都苦得滴水了,打死都笑不出来。
他这么想着神情便和软了几分,顾翼极会察言观色,抓住有利时机悄声说:“我们换个地方吧,你只点了一杯酒,坐太久妈妈桑会不高兴的。”
孟想很识相,听他一说马上叫人买单,顾翼却跟前来结账的店员说:“这是我朋友,记我账上好啦。”
不容孟想推辞,拉着他离开酒吧。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儿安静安全,最适合谈工作了。”
孟想怕他把自己拐到不三不四的场合去,一路提防,他们换过两次电车,在秋叶原七弯八拐地走了十分钟,来到大名鼎鼎的安缦东京酒店。顾翼领他直上25楼,掏出门卡刷开一间位于走廊底部的客房。这是间宽敞豪华的套房,面积100平米以上,两边墙壁都是透明的玻璃幕墙,东京绮丽的城市夜景宛如巨幅画布,装点出不同凡响的气派格调。
顾翼轻车熟路地招呼孟想进去,打开冰箱取出一罐果汁递给他,又拧开一罐给自己解渴,向面带土包子神色的客人解释:“这是我一位东家的长期包房,我偶尔会借来用用,这里隔音效果非常好,现在隔壁房间也没人住,可以放心大胆做任何事。”
他的直接总令孟想措手不及,好像躲在阴暗角落谋划见不得光的坏事,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就遭人揭发,心虚慌窘,毛孔便关不住汗,趁着汗珠还未成型,赶紧使劲擦了擦。
“是前田监制叫我来的,他说这部剧你演得很好,想给你加戏,让我先找你沟通一下。”
“好呀,要加什么戏呢?”
“就是、就是岚空在浴室里自、慰那场戏……”
孟想目光左闪右躲,说到半截嗓子就锈住了,顾翼微笑追问:“那不是剧本上本来就有的嘛,我看了下,是要我自助爆菊对吧?”
孟想扛着千斤重负说明:“……本来这一幕准备借位拍摄……”
“现在打算改用真实特写?”
“……是。”
“那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
“监制是不是想让我先彩排一遍请你过目,然后再酌情编导?”
顾翼不惊不诧地像在谈一件正常公务,大概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工作项目之一。孟想又抹了抹额头,将上面的汗湿转移到裤腿上,努力强行装逼:“我是代表剧组来征求你意见的,你如果不愿意,完全有权利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