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烧火工因为常年做饭,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解剖动物的尸体,刀工自然也会比一般的人好很多,士兵拿刀都是为了杀人,不可能为了美观切那么笔直的线。”

确实,如果是自己,以自己的手法也做不到如此流畅的线条,野禅躺在床上神情凝重。

本来这次暴鸦军团和伟主手下的奴隶军团出征两城自己就是反对的,毕竟海上作战,不要说士兵,就算是自己也没有任何经验,海上军团士兵的能力也有极大的限制,比如现在这个状况,自己手下的大多数人都有晕船的现象出现。

想要带领一只从来没有在海上打过仗的军团去打海战,野禅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

遂蚺难道是想失去自己的军队吗?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难道还不清楚襄遂军队?

而且遂蚺显然并不完全信任自己,必然忘忧药也不会这样送到自己的身边,自己毒瘾的事情遂蚺也完全清楚,作为第一个拿到忘忧药的,他应该很清楚忘忧药的对人的影响。

野禅想不明白这一场出征的原因。

耳边传来少年匀净的呼吸声,上下起伏,侧过脸看着一旁床上合衣躺着的少年,白皙的脸庞上有蛋蛋的忧虑和一丝倦意。

也许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身侧这个年轻的巫,可以在刚才那种场面下面不改色,还能直接用手去抓去心脏,看伤口的巫就算巫经常给人治伤,也不可能说有这样的胆识。

少年有一头黑发,在夜色烛火的衬托下,影子落在夹板上,他的薄唇是淡淡的粉色,棱角分明,模样是标准的贵族长相,好看,纤细,并不粗犷像蛮人。

夜色渐渐沉寂。

将每一只船上的厨师都带到面前,野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一审问。

“事发的时候,你在哪里?”益槐站在野禅的左边,像一座雕像,语气严厉,一个个询问所有船只上的烧火工。

“我在睡觉。”

“我,我也在睡觉。”

“我在和几个船员聊天。”

七个船员回答完第一个问题后,益槐冷冷的视线扫过几人的脸庞,接着问道:“谁可以给你们作证,说名字,我会让船长把人打过来证明。”

几人乱七八糟的说出几个人名。

“我没有人证明,没有人和我一起住。”

一个矮瘦的火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因为,因为我身上有味道,其他火工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所以我一直是一个人睡在厨房。”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道:“没错,我们确实不喜欢挨着十八睡,他身上有股奇怪的臭味,晚上在夹板仓里不透气,和他睡一起根本睡不着。”

被称作十八的矮黑汉子微微点头。

船长像一道风赶过来,笑吟吟地说道:“野禅大人不是让我处理吗?我一定会尽早抓到凶手给你。”

“肯定不是十八,这小子杀个怪嘴鱼都能抖上几天,能有那胆子,把人开膛破肚?”

野禅若有所思的看了独眼一眼,然后说道;“既然船长都这么说了,那我等你答复,最迟后天。”

不过半天时间,现在暴鸦军团和奴隶军团都人心惶惶,这件死人事件被越传越离谱。

每个人都害怕杀人凶手找上自己。

天空开始飘雨,看着野禅的人离开,火工松了一口气,问道:“船长,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哪里去给他抓人啊!”

独眼微微一笑,道:“怕什么?我叫掌舵手开快一点,这几天风大,不出两天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到时候他还能把我们留下?再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送了那么多人从来也没出过事,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啊,只希望那个杀人的人千万不要找我们!”

“对对!”

又是一个夜色,越临和男人正在高矮起伏的船上做着,今天船只速度明显快了许多,颠簸起来就算是越临也觉得有几分受不住。

凝神静气,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越临沉下一颗心。

正准备用绳子绑住野禅,突然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看见越临正在捆绑的绳子先是一愣,他退了两步,背过身体。

“大人,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益槐期期艾艾地说道,嘴巴里的话就像挤豆子,一个一个的蹦哒出来。

原来野禅大人喜欢像越临这样的,看不出来野禅大人竟然有这种爱好。

可惜自己的长相明显是粗犷大汉,不是野禅大人喜欢的类型,不然自己还真想去试试野禅大人的床_(:3ゝ∠)_。

略略在心里遗憾的益槐背对着大门,想到。

平躺在木床上的野禅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下属,益槐正背对着自己抓耳挠腮,肯定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而且是关于某方面

越临尴尬地吐吐舌头,放下手中的动作,野禅戒毒的事情肯定暂时不能外传,野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忘忧药贵重,还一直赠送给自己的属下,显然遂蚺没有安好心。

而来人显然误会了什么,莫名的尴尬了一脸的越临在心里默默的抱怨了几句,顺便背对着野禅翻了几个白眼。

要是让自家小气男人知道自己和别人睡一间房间,那恐怕就不是尴尬的问题了。

第二天自己如果能从乌宸的床上活下来就是谢天谢地了(-i_-`)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有什么事情?”野禅从床上起来,益槐作为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暴鸦团团长,并不如他的外貌一样粗犷,反而在许多事情上非常心细,能够这样火急火燎地跑来找自己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大人,又有人死了。”益槐神情严肃。

男人裹着披风,急匆匆地穿过小船,一条条船只上此时都有火把照明,显然很多人都没有睡觉,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小心的用火把照着链接两条船之间的木板,陈旧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好像即将断裂一般,两条船尽量保持船身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