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丽丝突然软倒在地对着祈如影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要我的儿子,他不能死,不能死”。
“大嫂——”贺心媛蹲在她的身边,去拉她“你求她也没用,人家现在说我们在撒谎,祟行白白的救了她一回,还搭上了命,祈如影,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毫发无伤,因为那个傻孩子,把你包了起来,自已去承受撞击力,你去看看,他全身插满了管子,医生已经下来几次病危通知了,你不会看他,你会不得好死的”。
祈如影捂着嘴,眼泪肆意的横流着,她好想要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時,别人告诉她,这是在做梦。
她曾经说,无论多爱,无论多恨,都不用赔上命,而现在,他把命赔给她了,原以为,他很精明的,原来,他比她要笨。
“他在哪里,带我去看他——”祈如影跪在安丽丝面前,哭泣着,恳求着。
“你把你的命给他好不好,如果你是爱他的,请你把命给我”安丽丝抱着她,哭着喊着,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老公,儿子,这二个占了她生命一半一半的男人,要全都先她而去,她宁可自已先死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会还的,她不要他的命,她背不起。
贺心媛架着安丽丝,带着祈如影来到医院。
在来的路上,祈如影千百次的告诉自已,或许是个恶作剧,是贺祟行把戏,她希望见到他的時侯,他好好站在那里,她或许会气的要揍他,子他也会嬉笑的回嘴。
可是,当她站在病房外,看到昏迷在的贺祟行,她一下子崩溃了。
圣岚泉从外面进来,让护士给她一套无菌服“进去看看他,鼓励他,我想,他会很希望听到你的声音,如果这是他今生最后一次听到别人的声音,我想,他会最想听你的”。
祈如影已经无法去感知,绝望到几乎昏厥的心,让她想要逃,逃开这种至死的伤痛。
在护士小姐的帮忙下,她穿好了衣服走入病房,越是接近他,越是看清他的脸,那种想要闭上眼睛逃走的念头却是强烈,直面这种绝望是需要勇气的,那是一种能瞬间穿心而过,无法挽救的绝望。
她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他,又痛的受不了的别开头,忍着眼泪,转回头来“贺祟行,你开什么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玩,这种游戏太老套了,你那么会玩,这次怎么会玩的那么落伍呢,以为身上插着管子,躺在装死,就能骗到我么,我很聪明的,不会上当的,起来吧,我数到三,你不起来,我就打你,1,2——”她举着拳头,看着依然毫无动静的贺祟行,咬着唇不让自已哭,可是泪水早已经泛滥成灾了。
她知道自已不会数出这个3,因为她会留着,等他醒来,如果她数完了,就没有希望了
“贺祟行,我不会笨的数完,你一定可以醒过来的,一定可能活下去,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啊——”她靠在他的手上,泪水流过他的手心,流进他的心里,她再怎么恨着他,可是不会想要让他赔上命。
躺在那里贺祟行,原本平静的面容上,眉梢俏然染上了温柔,在他那颗日渐恶化的心上,慢慢渗血的脑子里,加注了暖暖的力量,那心电图上,平缓,富有生命力的波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