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崇被关在一个小庭院中长达一个月,每天除了必要的活动外他几乎出不得房门。人身自由被剥夺不妨碍那些下人热情的传递八卦给他听。
十叁皇子被当做奖赏赐给一个战功显赫的女将领,十六皇子之所以没被赐出去全赖他早就爬上虞伏琮的床,平时真看不出他这个弟弟小小年纪就这样有城府。
皇室的幼女据说被送上一辆车断了消息,赋崇意外的不认为这些女童会被送去一些肮脏的地方走上被人蹂躏的命运。
他被派去与一群陌生语言不通的人学大景的语言,赋崇这才发现他们都是与他身份差不多的人,无一例外的没有妻儿老小。
虞伏琮原是个世家女,原大景虽有女子为官的先例,但虞伏琮并不是惯有的文官。虞伏琮生在一个世家里,父母恩爱没有纳妾,但他们是旁支,虞伏琮的父亲只是一个礼曹在族中并不优越,故而虞伏琮的官场之路并不顺畅。虞伏琮的长辈想要将她嫁给一位学子,他想拉拢这位前途光明的学子,将其纳入自己的名下,从没有征求过虞伏琮这个当事人的想法。
虞伏琮断发离家从底层靠着厮杀人头博得上司的青睐,上司没了她又顶替了上司。具体怎么扳倒原来的皇室他是打听不到,总之里面的丑恶事不会少。
从虞伏琮一党上位执政,景国女子开始苏醒,景国不许女子学细腰弱柳那套,新一代的女子几乎不打耳洞,除却生育方面的不公平可以说景国的女子地位最高。目前有哪个国家有把女子未接受过教育归为犯法的。
赋崇用了十二分的心在学语言,虽然身心都被困在这四方天地,赋崇的心境却提升一层境界,他日子久了他心底反而滋生对虞伏琮的敬佩和感激。
大景皇宫的第一年,赋崇身边没有一个服侍的奴仆,他在这一年里学会了除厨房外的所有事。他那个爬床的十六弟恃宠而骄,得意忘形竟想着给伏琮戴帽子,反被那女子给告发,最终在木驴上咽了气。
他和伏琮第一次近距离单独见面是在伏琮女儿的周岁宴后,他在寥落的庭院中扫着满地枯黄的落叶,因着满宫送礼的下人才走他一时没来得及关门,她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赋崇站在石桌旁,距离大门有五步远。伏琮靠在门边,朱红的宫装反衬她一身孤清。待她走近,赋崇才嗅到一股酒香。赋崇直视她,眼前的女帝王面上带着细微的醉意,可眼底依旧算得上清明。
“可以吗?”她只是出于礼节这样一说,没打算等他回答就坐上石凳。赋崇别扭,他和虞伏琮有着“血海深仇”,本不应该这样和谐,她靠他这么近就不怕他下毒手?
“你是赋崇,朕记得你。和朕名字听起来很相似,有人建议朕杀了你以示君威。”虞伏琮没有看他,她捻着一片落叶在回忆。既然他活着,那么这个建议就没有被采纳,赋崇不担心。